魏疏脚上的拖鞋都掉了一只,睡衣好几颗纽扣系错了位,肩颈一片红晕,颈侧还有一圈新鲜的、血淋淋的牙印。
“无家可归了。”蒋云拖着行李箱,神情复杂地瞥了眼魏疏脖子上的痕迹。
“一楼二楼都有客房,干净的,我……我这个,我先上三楼了,人许警官还等着,拜了哈!”
蒋云:“……”
突如其来造访好友的家的确有些不太好,他把行李箱搁到一楼客房的角落里,借用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洗漱过后,在别墅的屋檐下点了一根烟。
咬了几次烟头才咬破爆珠,烟嘴被牙齿挤瘪,仿佛一根被小孩子咬得惨不忍睹的吸管。
海京这些天天气着实算不上好,夜空没有星星,黑乌乌的,但他还是盯着天空看了很久。
“怎么个事儿?”
有人敲了敲他的肩头,蒋云侧过身,魏疏穿戴整齐地出现,很随意地找了个着力点一靠,伸手找他要烟。
“我见到干妈,她状态似乎很糟糕,”蒋云不赞同地看着他,说,“听她说你在试着接手她名下的医院,没借这个机会督促她好好休息?”
“她不听我的啊!”
魏疏抓了把头发,苦恼道:“有在试着接手……可做错一点就被她骂个狗血淋头的,魏女士最近不好沟通,说多错多,做多也错多。”
他最后一段话像在绕口令,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好吧,下次我来叮嘱她。”
“你又是怎么了?大晚上拖着行李到我家……事先说好,没不欢迎你的意思啊,别多想。”
蒋云:“我和蒋丰原断绝关系了。”
“挺好挺好,你现在经济独立也不靠他的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蒋叔叔有点——”
“我不是他和霍蔓桢的孩子。”
魏疏戛然而止,指间的烟抖了抖,滑落下来掉进烟灰缸。
“等等我看看日期,”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不对。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你们做亲子鉴定了吗?”
蒋云摇头,道:“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他二十二年前在海京市儿童福利院办理了领养手续,把我带回蒋家。”
魏疏一时语塞,安慰地拍了拍蒋云。
“没事儿阿云,有爹没爹其实没多大区别,有些父母还会虐待自己孩子呢,都会过去的,心理上别有负担,实在不行哥们帮你约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