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打量着那只亚雌,昏迷前,他所见到的亚雌穿着一身黑色高腰作战服,希维尔猜测着,他是军雌,还是星盗?
此刻,这亚雌则换了一身黑色珊瑚绒的居家服饰,看起来竟有几丝毛茸茸的柔软,与对方嫩生生的脸蛋相得益彰,看上去就是一支棉花糖般的亚雌虫崽,适合在教室里好好读书,而不是胆大包天地绑架囚禁雄虫。
但对方一开口,就把那种柔软的感觉打破了,“上法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您,我什么都能做。”
那亚雌轻描淡写的回答,听起来又疯狂又虚伪。
希维尔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单词从嘴里子弹一样吐出,“你疯了?那我要你死,你去吗?”
话一脱口而出,希维尔就有些后悔,从小到大的教养都告诉他,这样的话不该说。
没想到那亚雌回到,“我不喜欢孤零零地死去,如果您乐意陪我一起,那死亡也不过是一场约会,我会欣然赴约的。”
所以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委婉说法?
希维尔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竭力冷静下来,绞尽脑汁软言相劝,“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你这样优秀的雌虫,如果我们正常地约会,也不是……”
说到这里,红晕攀上了他的脸颊,“呃,我们也不是没有发展的可能。”
“我给您放过烟花,您也说了喜欢。所以,跳过了那些繁琐的约会步骤,帮您直奔主题,不也是节省了您的时间吗?怎么,难道您觉得,您不该感谢感谢我?”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希维尔气得胸膛几乎要爆炸,他猛咳了几声,“我真的很失望,我以为你,以为你……”说到这里,雄虫卡了壳,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失望?”那亚雌笑了,“没有期望,哪来失望?您对我有什么期望呢?”
“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期望!”希维尔不愿意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十分生硬地把话头拉回正题,“说吧,你到底是谁?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了我?”
“我是个前星盗,刚给我们老大递交了一份简明扼要的‘辞职报告’,原因嘛,”边说着,那亚雌上了床,“你其实应该明白。”
对方一下靠得太近,希维尔大脑都有些转不动了,室外风雪的气息夹杂着身体的热气扑面而来,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希维尔几乎能感受到他炙热又略带急促的鼻息、怦怦跳动的心脏、冰冷皮囊下涌动的热血。
“至于怎么才能放过你……”他俯下|身,轻缓地在雄虫耳边吐息,“宝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希维尔下意识侧头想躲,亚雌的手又不依不饶地摸上来。对方手指碰过的地方,就像被蛇腹的鳞片游走而过,一片汗毛倒立。
对方下压的身体,又好像夜幕覆盖天宇,希维尔被覆盖、被包裹,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拿出最大的筹码,摆出最楚楚可怜的神态,希维尔闭上双眼,试图殊死一搏,“即使你是个星盗,我,我也可以娶你做雌君。所以,所以不要在这里,等我们结婚再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亚雌笑得开怀,同时带着怜悯俯视他,这种根本不可能兑现的筹码蒙谁呢?真是天真啊,小王子。
但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那再好不过了,我亲爱的雄主大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验验货不为过吧?”他的手依然在做该做的事。
这一切简直令人作呕,要不是胃里干瘪空荡,希维尔真的要吐出来了。
要知道,他平时对雌虫们的求偶欲没有什么意见,他明白那是生理性的正常需求,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亚雌的那种暗示,他真的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