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李天沂活着以来压力最大的一个早上。
物理意义上的压力。
一睁开眼,便是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近到毛孔都可以看清,睫毛很长,但不翘,阳光落在男人那白得有点透明的皮肤上,透出一股清润的,潮湿的,恍若山楚细流般的清爽感。柔软的黑发耷拉在枕头上,露出额头上的红肿,以及眼尾还未消散的红霞。
李天沂认为,陈泠风的长相是具有攻击性的,这双眼睛睁开时,那锐利且平静的视线让人感觉他能看穿一切。可此时,他这张安安静静的睡颜,褪去了锐气,看着竟有些乖巧和……脆弱。
是那种想让人再弄得更稀碎的脆弱,她恶趣味的想着,努力想挣脱他的双手起床。但过程还是不出意外惊醒了他。
“……唔。”
他发出让人想歪的声音,被子滑落,露出脖子、胸膛、以及手臂上暧昧的红痕。若非她确定自己昨晚没干什么如今恐怕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睡了。
不过醒了也好,他们也不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关系。
“陈……泠风,醒了的话就放开我,我要去洗漱了。”
男人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没说话,手也没松。长腿也跟着缩起来,膝盖顶入她的双腿间,腰腹贴了上来,理所当然的,一根存在感极强的东西也贴在她屁股上。
隔着一层被子,她也能感受到那根东西的硬度和热度。陈泠风抱着她一言不发,但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来看,他就是已经醒了。他夹着她的腿,小弧度地磨蹭着,从喉咙里发出极力隐忍着的闷哼。
“呃……嗯……”
有很多文学表示,刚开荤的男人性欲极强,欲求不满是常态。所以她觉得陈泠风应该也是这么个状态。
她转身,正对上他通红的耳朵,上手捏了捏,又烫又软:“你在做什么?鸡巴又硬了?”
“……”
她故意用粗鲁的说法说,果不其然他浑身一颤,抓着枕头,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那就再像昨晚一样,自己撸出来啊?”她的语气很正常,没有挖苦嘲讽的意思,甚至还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有后颈,“一大早就对着我发骚,想做什么呢?”
“……我!”
发骚这两个字眼刺痛了他,男人猛地抬头想要狡辩,可有一只手隔着被子,摸到了他的阴茎。
“呃唔!?”
李天沂一个眼疾手快托住了他又想藏起来的脸,十分满意他现在情欲上头的淫荡表情,面色绯红,泫然欲泣,睫毛投下的碎光打在迷离的眼瞳里,美得惊心动魄。
这么可爱的男人就应该多欺负一下嘛。她也不是什么恶魔,就让他爽得哭着求饶就好了。
她开始凭感觉按压揉捏起来,昨天已经实际见过一次,真上手后,会发现这根东西的分量也是实打实的。
没有那么粗,刚好一只手能圈住,长度也适中。烫手得很,也敏感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