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到心累的日子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岁岁的家教老师回来。
岁岁开始上课和完成作业,而祁跃终于在白天有了足够自由的喘息时间。
小姑娘上课一天累到了,入夜洗了澡钻进被窝,很快拥着小猫进入了梦乡。
但是祁跃睡不着。
他白天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很久,一点也不困。
月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时,他动作很轻地从岁岁怀里钻出来,跳到飘窗上坐着。
那里放着他的小窝,蜂蜜罐子的形状,从瓶口可以钻进去,里面看起来有很大的空间。
之前这个罐子总会让他想到蛰得他鼻子肿了好几天的蜜蜂,有点阴影,不是很想进去。
但今晚看起来还好,所以他钻进去试了试,里面比他想象的更宽敞,也更柔软更舒服。
就是,空空的。
太大了,他又这么小小一只。
在廊下的干草堆里都不会这样。
明明那里更空更宽,可是只要挨着大哥,就会特别暖和,特别心安
完蛋,又想大哥了。
他把鼻子眼睛埋进爪垫,剩一对没精打采的耳朵和充满沮丧的后脑勺。
小祁,小斑,你真是个艺术家。
这么恋旧,又多愁善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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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花卧在草堆里,第三次将试图把整个身子往他胸口底下拱的小奶牛推开。
小奶牛抬头,睡得傻不愣登:“大哥,你怎么老推我啊,你是推土机吗?”
“推猪机。”狸花撑着他的脑袋:“这么能钻,怎么不直接掰开我嘴钻我肚子里去。”
小奶牛精神一振:“可以吗?”
狸花:“……你说呢。”
没想到小奶牛还真莽起要把脑袋往他嘴里塞,狸花无语,抬爪就往这只蠢猫头上拍——
爪底下拍了个空。
狸花睁开眼,干草堆里只有他一只猫,哪有什么小奶牛。
夜已经过半,外面还在下雨。
狸花起身甩掉身上的杂草,跳上台沿坐着,静静看着这场可能要一直连绵到入冬的雨。
夹杂着冰凉水雾的风时不时钻进檐下扑在他脚边。
直到天光破晓,雨停了。
后半夜一直坐在台上一动不动、宛如雕塑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