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牛的耳朵失望地垂了下去。
难道,不是来看他的吗?
从那天开始,每每岁岁上课时间,他就自己跑进院子等,蹲在草坪里望着狸花出现过的地方,一等就是一下午。
阿姨的职责是守着他不让他离开院子,看他模样有趣,就会把他抱起来:“我们小斑在等什么呢,这样可以看见了吗?”
祁跃借势努力把脖子伸得很长,试图从这里望见廊下。
可是不行,绿化太多太密了,而且岁岁家坐落在小区的中央,望不见那么远的小区外。
就这样一直等到入冬,祁跃也没能等到狸花再来看他一次。
原来冬天的室外这么冷,他吸了口寒风,以前做人的时候感觉风没有这么刺骨。
真皮毛毛也没有想象中抗寒,风一吹,就顺着缝隙去贴他的皮肤,会冷到牙关打颤。
岁岁的爸爸出差回来了,一家人按照惯例要回海南老家过冬,等来年开春再回来。
当然,今年归家队伍里会多一个小斑。
出发日期定在周六,也就是五天后,祁跃在地毯上磨着爪子,有点着急。
如果大哥在他离开期间来找他,发现他不在,会不会以为他搬了家,然后再也不来了?
不能这样,他得想办法在出发前跟大哥见一面。
他想知道知道固定投喂点是不是还有人在继续投喂食物,大哥小白小狸花姐妹和三花妈妈他们能不能在哪里安稳度过这个冬天。
万一没了,他还可以趁深冬之前偷偷把自己的猫条和小鱼干运一点出去。
运出去
阿姨看他看得这么紧,该怎么出去?
他在阿姨眼皮底下寻思了一整天,陪岁岁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可是还没等他思考出方法,变故又发生了。
岁岁的爷爷突然发病住院,出发日期从周六直接提前到了周三,就在后天。
岁岁父母提前安排好工作上的事,一家人火急火燎开始收拾行李,祁跃看着岁岁仔细将他的玩具收进贴着猫猫头的行李箱,也很火急火燎。
再拖下去连食物都被收起来,他就没办法搬运了。
到底能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
他一只连指甲都被剪得光溜溜的小猫,可以有什么办法?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
直到出发的那天清晨,苦思无门的祁跃几乎要放弃,却绝处逢生地等来了机会。
岁岁抱着裂纹花瓶在客厅跑,被地毯绊倒了,花瓶摔得到处都是碎片,岁岁在原地趴着哭得震天响。
父母在楼上房间听见动静出来,大声问怎么了,正在给祁跃装猫粮的阿姨赶紧放下活跑过去看,怕岁岁被割到碰到。
一阵小小的骚动,没有人注意到沙发角落的小猫悄悄挣脱了牵引绳具,慢慢绕到纸箱后,从里面叼起一袋小鱼干飞速溜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