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绚烂的颜色映在她面上,明明是暖色的艳,却又显得沉静而深邃。
季疆本想说点什么引她发怒,狠狠磋磨一顿,他可是忍了好久,祝玄又不肯让,还不兴他自己找点乐子?
但这一刻的书精让他突然不想说了。
很美啊,季疆默默想着,即便不露出那冷若寒星的目光,也是让他心喜的容姿。
“要我帮你吗?”他突然低声问。
书精的眼睛望过来,意味不明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冷意。
季疆朝她身边凑了凑,握住一把青丝,慢悠悠绕在手指上:“你去跟祝玄说喜欢的是我,他一定不会再用玄牢术困你,多半以后你想见都见不到他。”
肃霜将头发拽回来:“那之后呢?”
“和我在一起呀。”季疆右耳的金蛇坠一下晃起来,“你想黏黏糊糊谈情说爱?我也可以,什么风花雪月的套路都可以玩,随时陪你玩。我很温柔,绝不会砍脑袋,也不会用玄牢术。”
肃霜笑了一声:“我也很挑剔的。”
季疆奇道:“可你明明也不喜欢祝玄,喜欢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知不知道我和祝玄从小到大遇到过多少喜欢?谁是不是真喜欢,一目了然。”
肃霜淡道:“我知道两位少司寇风采不凡,但你自己说出来就很没劲。”
季疆撑不住被她逗乐了:“我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真有意思。”
他又把她的袖子拿手里玩,轻道:“小书精,你觉得祝玄是什么性子?任你搓圆搓扁?”
肃霜没说话,想拽袖子,却没拽回来。
“祝玄什么事能顺得干干净净。”季疆悄声细语,“他可是只花了两百年就能把障火彻底剔除。”
肃霜问:“什么剔除障火?”
季疆一下坐直身体,懊丧地捂住嘴:“哎呀这个不该说的!都怪你这小书精叫我没防备,千万别往外说啊!不然我也要砍你脑袋。”
剔除障火须得四情投入众生幻海,这是相当大的禁忌,一个不好多半天牢里关上几千年,因此祝玄那两百年才不能暴露去向,他也不得不假扮他。
想到假扮祝玄,季疆又笑起来:“记不记得那次在众生幻海畔,你上来就捧脸?祝玄那会儿才剔完障火回来,可没工夫玩,你捧的是我的脸。小书精,你我其实挺有缘,为了不真变成情深缘浅,早些答应我嘛,好不好?”
他还想再说,眼角余光忽然望见祝玄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看着自己。
季疆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悄声朝肃霜抱怨:“都怪你不早点答应我,下回我可真不管你了。”
他往她背上轻轻一推,云雾散开时,祝玄已抬手接住她。
“季疆和你说了什么?”祝玄牵着她坐回菩提树下,“他口无遮拦,有没有故意惹你发怒?”
半天不闻应声,他转头,见肃霜静静看着自己,不由问:“怎么了?”
肃霜道:“季疆神君和我说,少司寇花了两百年剔除障火,他嘱咐我不要说出去,可我有好多不明白的,既然障火能剔除,为什么都对它那么忌讳?要怎么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