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案件涉及颇广。
不仅是扬州府一方的问题,虽然皇帝这几年没有亲自南巡来扬州,但每年都会派京官前往视察。
扬州府的问题,说严重也不严重,毕竟是曾经遭受过重创,想要重建,总是难度很大。
任何事物休养生息都需要时间,即使有人在助推,依然是需要时间来发展的。
但问题就出在扬州知府身上,想要治理得快,那请求向上的拨款必然是多的,论功行赏也比正常治理赏赐更多。
这几年,负责巡查的京官和扬州知府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本以为皇帝近几年并不会来扬州,京官的视察并没有断过。
没想到今年不知道为何,忽然要来巡查。
这才起了歪心思。
欺君之罪,本就是死罪了。
可不能光顾着说别人的罪责,当年扬州一片废墟,如今的重建,镇上的繁华也并不是假的。
扬州知府是有功在身的。
可错就错在,他身上还背了些人命。
这个人命,就和沉芙有些关系了。
沉芙的娘亲,本就是沉自在的发妻。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沉芙的娘亲从生下沉芙后,身子就不太好,一直靠草药吊着。
可本就贫寒的家庭,怎能遭得住?
六年前,家里就为了买药看病,连最后一块地都卖了。
沉芙瘦的像鸡崽一样,小小年纪就在别人家里帮忙打杂。
贫寒家庭,不宜搞学问,还不如学做生意能活得好一些。
沉自在一介书生,虽有些本事在身上,可和沉芙的娘亲成亲后,却是没半点多余的钱去考试了,更别说去京城参加科举。
两只脚走过去,天天啃馍馍的钱都凑不出来。
但他的学问,很快得到了扬州下一个县城的县令的喜爱。
县令的女儿,也就是后来沉自在的正妻,看上了沉自在。
愿意下嫁沉自在,也愿意给一笔钱给她家,甚至愿意养着沉芙。
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发妻进门。
做妾室也不行。
沉自在不愿意,觉得哪怕自己多搬一些砖,多打一些工,也是能够养活一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