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看着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朱樉,心中也是一阵揪痛,他眉头紧皱,眼中怒火隐隐闪烁,大声出声安慰朱樉道:
“老二,你就放手去做吧!别怕,出了事有咱这当爹的给你扛着,这天,它塌不下来!!”
说罢,他顿了顿,那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接着怒声继续道:
“哼,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竟然敢拿咱儿媳做文章,这是全然没把咱老朱家放在眼里啊,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真以为咱大明的威严是能随意践踏的吗?”
老朱的声音在坤宁宫内回荡着,那话语里的愤怒仿佛化作了实质,让空气都变得炙热了几分。
此刻,跪在地上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朱樉,嘴唇紧抿着,并没有出言回应。
只是那紧握成拳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着青白之色。
马皇后在一旁看着,心疼得眼眶泛红,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默默地陪着,那压抑着的愤怒和心疼,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在这坤宁宫内弥漫开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没办法啊,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苦了些!
打小儿就患有癔症,本就受尽了折磨,好容易盼到新婚之夜,却因为那错综复杂的朝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妻子,在他自己的怀里丧了性命。
这一路走来,他还多次身负重伤,那右臂如今也几乎残废,更是成了人人口中唾弃的屠夫刽子手,这世间的苦难,仿佛都一股脑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啊。
马皇后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那眼中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
老朱瞧见马皇后这般模样,凭借着多年的了解,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朱此刻也是满心的无奈与疼惜,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搂着马皇后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试图以此来宽慰她。
可他自己眼里那复杂又心疼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愈发浓郁了。
良久,朱樉才像是从那无尽的悲痛中缓过神来一般,缓缓抬起头,那双眼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就好似燃着两团愤怒的小火苗,他看着眼前的二人,嘶哑着嗓音开了口:
“爹,娘,孩儿明白了大抵是谁动手的!”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几分阴狠,那牙关紧咬着,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接着便恶狠狠地吼道:
“肯定是儒家!!这个时间点,除了他们,还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至于探马军司的那些余孽,后来孩儿一直追查得紧,他们现在被打得如丧家之犬,躲还来不及呢,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唯有,这些该死的酸儒!!!”
朱樉越说越气,那压抑着的心中怒火像是要冲破胸膛一般,身体也跟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就好似一头愤怒到了极点、即将发狂的野兽。
一旁的朱元璋听到这话,其实心里早也猜到了大概,可这儒家,毕竟在天下人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啊。
之前朱樉杀了孔府一脉,那已然是胆大妄为了,要是再继续对儒家动手,恐怕这天下,真的就要大乱了。
到时候各方势力都会借机生事,这江山社稷可就不得安稳了,也正因如此,刚才他的眼里才会满是复杂之色。
没等朱元璋开口说话呢,就听朱樉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