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沿着那道汽水的水渍想念他的样子。
但是无论他再怎样去感受,瓶子里那个人的味道越来越淡。
他抱着那个瓶子,喉咙很用力,发出无声的吼声,仿佛他在地狱里挣扎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却又跌了回去。
观察室里的教官们都愣住了。
因为周凛霜哭了。
眼泪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他的喉咙里重复喃语着两个音节,但极度的痛苦让他失声。
谢恩南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把包里所有的东西扔下去。
监控室的人还要说什么都被他怼了回去,“你们赶紧放这些东西进入隔离室!看不出来他需要吗?”
先是一个枕头滑了下去,枕头上还沾着一根黑色的短发。
周凛霜朝着那个枕头爬了过去,将它抱起来,头埋了进去,像是无可救药的上瘾者,用力地嗅着枕头里的味道。
很快被子也滑落下来,周凛霜疯狂地将它拽向自己,然后把自己裹了进去。
这些都是他熟悉的味道,就像在荒星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整个空间都是他的味道。
好安心……想独占。
柔软的睡衣带着小熊耳朵,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周凛霜的脸上。
他仰起了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就像扎根在黑暗土壤里的荆棘,忽然得到了力量,朝着高处攀爬。
只有沉重的呼吸将那件睡衣一次一次地微微吹起。
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小件的东西了。
谢恩南呼出一口气,知道这东西要是沾上别的alpha的信息素,那绝对会引起爆炸反应。
他小心地把袋子翻过来,小东西就这样掉了下去。
接下来的画面,他们这群承担看顾责任的教官们不约而同避开了视线。
因为那是alpha的本能地狱。
周凛霜每一个细胞即将分解的痛苦都被另一种渴望驾驭。
在那个不存在的世界里,暗无天日的只有他和他的房间里,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纵容自己。
那些疯狂的不为人知的念头,就像恒星爆裂后的尘埃肆意蔓延向无边宇宙,曾经他有多么地冷静自制,现在就有多么意乱情迷。
他处心积虑设计过一万种可能去占有他,得到他,最后都败溃在他叫他名字的时刻。
谢恩南回到观察室的时候,面对同事们的询问,他很尴尬。
因为现在的场面是他一手促成的。
“你给他的东西是谁的?”
沈沁流是唯一一个开口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