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晌,似乎在考虑她这话是否真心,而后又想到一种可能:“公主,安阳与我成亲,是为了巩固二殿下的地位,出不得差池,你不能意气用事。”
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姜若凌压下心中怒火,面上风轻云淡,“夫君此话怎讲?你今日一再强调你二人婚事,是担心本宫有心坏你们好事吗?”
季鸿青没说话,意思明了,他就是这么想的,毕竟没人比他清楚姜若凌有多喜欢他,又有多疯。
这种事情她做得出来。
但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他不会直接说出来,以免坏了和气。
姜若凌垂下眼眸,也半晌不言。
安静的过了头,只有火炉里的木炭在火光***下发出细小的噼啪声。
季鸿青抬眸,才发觉姜若凌不知何时红了眼梢,眼中噙泪,将落不落。
他眉头微蹙,不等他开口,就听姜若凌道:“本宫纵然心悦你,也万不会毁你婚事,夫君大可放心,若是只因这事来,本宫记下了,夫君早些回去休息。”
他眉头舒展开,“我刚才所言,也是皇后的意思,她知晓了你擅自将参药给陛下一事,对你心存芥蒂,待安阳入府,叫你将中馈交给她管,你也好落个清闲。”
姜若凌反问:“皇后怎么会知道?夫君还在为这事怪我吗?我当时真是一时情急,已经诚心与夫君道歉了,夫君为何不信我?”
他没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只交代她好生修养,不加停留的离开,不知是心虚还是耐心耗尽。
待他一走,姜若凌神情又恢复了平淡,好似他不曾来过,炉中火光在她眼眸里跳跃。
青竹嘲弄:“他脸倒是大,公主重金耗时求来的参药,作甚要给他们借花献佛?”
秋菊:“呵,他们可是大忙人,只忙着夺权,哪有空管陛下死活,献药不过锦上添花。”
姜若凌听二人一唱一和,没有回应。
二人看了姜若凌神情,交换了眼神。
青竹安慰道:“公主莫要为驸马伤心,只要陛下那边记得公主的好就够了。”
“他当然要记得。”姜若凌夹了一小块木炭,添进了炉中,问:“昨天嚼舌根的丫鬟怎么样了?”
秋菊:“她逢人就说你因驸马要成亲一事不爽,与影卫媾和。”
末了,颇有些咬牙切齿,“锦苑待她不薄,却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姜若凌轻笑:“随她说,无需制止。”
“我的好皇妹等不及要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