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主子入宫,朕已经许久,没有去别的女人宫中了。”
辛夷点头,神色倒是颇为自傲:“我家小姐本就是绝色的美人,那些女人怎配跟我家小姐相比。”
她撅嘴:“还请陛下记住您的承诺,若不是因为您是真心的喜欢小姐,奴婢才不会支持小姐留下,虽然您现在是富有四海的九五之尊,可若因别的女子,让小姐伤心,奴婢就……”
“你能怎么样?”姜行都想笑了。
是啊,现在还能怎么样,这是说不选就不选,说不要就不要,即便姜行真的让小姐伤心了,她还能带着小姐离开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现在的权势,太过煊赫。
辛夷沉默。
姜行仿若没看见她的若有所思:“如今前朝战事繁忙,人手很是不够,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萧舜在越州有了动作,岭南派来了土司之女,那地方可是叶长风的地盘,他的‘肱骨’之臣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立功,金家若是一雪前耻,金氏封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此女野心不小,虽现在对音音算是友好,井水不犯河水,可若知道这个皇后她做不成,会善罢甘休?
这些家族的欲望是填不满的。
“有一宗事,要知会你。”
姜行与她说了,审问容真的所得。
“容真的话,朕是不信的,寻得当年为音音诊断的那个太医,他说的与容真属实,贾九和容真合谋将她推落入水,磕到了头,但她当时确实没有失忆。”
辛夷不解:“奴婢对这件事也不甚了解,小姐落水第二日,奴婢便被赶出温府。”
“蹊跷的就是这里,分明她伤势没那么严重,已经在转好,为何会在半月后忽然失忆?”
姜行眸色暗沉。
不正常的地方必定有缘故,但就如辛夷说的,那时她被赶出了温府,什么也不知道。
温家为什么忽然变脸,是看到了他给音音的那封信,他想要带音音走,辛夷是音音身边的大丫鬟,只有她知晓他们之间的约定,是谁透露的消息?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音音,那些来追杀他的人,也的确是这么说的。
可如今看来,音音若因落水卧床,东窗事发,辛夷被赶出来,后来她就失忆,将他,将他们的一切都忘记了,那也就说的通,她对江怀因这个名字如此陌生,性格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辛夷想了一会儿,忽然道:“现在想想,当初陛下跟小姐的事,蛛丝马迹就泄露了,您约小姐私奔,想要把小姐带走,小姐一直很犹豫。”
犹豫?她为何犹豫,她分明说也向往自由,过腻了被束缚的生活,想要去外面看一看。
辛夷嗤笑:“您以为您跟小姐,是墙头马上遥相顾,戏文里讲的故事吗?小姐那时虽然喜欢您,却想堂堂正正给您寻个官位,要不就考个功名,所谓聘为妻奔为妾,小姐纵然与别的世家女子不同,可世道如此,她也犹豫,将后半辈子放在您这么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身上,便是在赌,而且她不是为了爱情就抛弃亲人的那种人。”
她这些丫鬟里,就眼前这个,最像以前的她,说话就是这么不留情面,直戳人痛脚。
“难道她没赌赢,朕跟萧舜,最后还是朕得了这个天下!”
也得到了她。
辛夷可不怕他:“是啊,可您当初半点没透出来您的身份,小姐可一直以为您是个家破人亡大字不识的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