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岭南的小郡主到了西京呢。”
自那日温婵把质疑姜行不行的话说了出来,这些日子白日姜行都没有来昭阳宫。
昭阳宫因为辛夷的管束,没什么宫女太监敢说闲话,尤其是说什么贵妃失宠的闲话,但外面怎么说就不一定了。
温婵稍微有点慌,也并非是因为失宠的事,明明之前刚承诺过她,只要她有孕,就放过她的旭儿,可现在姜行居然开始躲着她了,她自己要怎么生,若大宣真乃天命之朝,姜行是天命之人,她总要给旭儿后半生一个保障。
不过近日,温婵倒是不惶恐。
姜行白天没来,晚上也都来昭阳宫睡,总是在她睡得很沉,夜色已经很晚的时候,甚至没有惊动昭阳宫的宫女,而天不亮时,他就离开。
等温婵醒了,就只能摸到枕头旁边,残留的属于他的余温。
白日闲暇,她看些话本子,辛夷在她旁边做针线,解释了为何姜行这几天白天都不在。
其实不必解释,温婵也明白,一定是前朝朝政繁忙。
温家在外头也传递了些消息,昭阳宫的宫女太监虽然被辛夷调教的很好,但她自己是信不过,而以这位大宫女的手段和姜行的性格,她能知道的消息,也都是无伤大雅大家都知道的,或者是姜行想让她知道的。
大梁时,岭南虽乃是战略要地,但土司之女,地位不过县主,宣朝新立,吐蕃回鹘等地都献上降书,以表归顺新朝,但岭南迟迟不曾表态,既没有出兵营救梁朝皇族,也没有接受大宣敕封。
只是随着岭南暧昧不明的态度,百越竟是直接反了,想要自立为王。
因为越州等地不稳,宣朝对岭南,一直是怀柔政策,只要能暂时帮朝廷压制百越不要搞事,别的都好说。
姜行便封了那位岭南土司为郡王,土司的嫡女则破格封了郡主,而这一回,岭南土司松了口,还把郡主送到西京接受册封。
按照以往姜行行军打仗的战法策略,温婵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眼里可是不容沙子的人,如今的安抚可能只是缓兵之策,若是平定了越州,抓到了萧舜,他就对岭南没那么宽容了。
“居然破格封了郡主,陛下那个脾气,也能咽的下这口气?”温婵感叹的话被辛夷听到。
她自觉失言,垂下头盯着手里的书,想要把那书看出一个窟窿来。
辛夷防恍若不觉,笑道:“娘娘对陛下误解也实在太深,陛下领兵时虽然杀伐果断,可朝政如此复杂,光有莽撞武力怎能成事呢,陛下其实是很宽仁的君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再说陛下对娘娘和您的亲眷,也做什么啊,包括您那位小公子。”
温婵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话本子,拉住了她的手:“辛夷,你在宫里是有门路的,我那孩儿,如今可怎么样了?”
辛夷就知道,无奈的放下针线:“娘娘,小公子没事,陛下慈和,不会为难他一个小孩子的。”
自那日在别院见了一面,旭儿就被带走,她们母子再也没见过,温婵的心都被揪起来,想到孩子哭的泪流满面的模样,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
对着辛夷,比对着姜行,要自在些,至少能说的话也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