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饿了就吃点糕饼,下一站道丰和驿,那里的羊肉汤是一绝。”他岔开了话题。
温婵果然被引开思路:“西京乃是唐时长安,本就临近草原,与蛮族接壤,西京的羊肉泡馍不是最好吃吗,还有比西京羊肉做的更好吃的?”
她有些不信。
姜行的手都已经搂住她的腰,在她腰窝处摩挲,温婵因为被羊肉汤吸引,居然都没发觉。
在这种地方,真是意外的可可爱爱,姜行不自觉嘴角上提:“丰和的羊肉,是另一种做法,跟鱼肉一起炖,叫鱼羊鲜,这里的黄鱼面做的也很鲜。”
他居然就跟她说起美食来,声音低沉悦耳,在她耳边,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茯苓虽然退了出去,却没上别的马车,四驾马车的车厢外,还有一个围栏,她跟楚启详就坐在外面,准备随时伺候主子们,车厢外其实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能隐约听到姜行低沉的侬语,显然心情很好。
她与楚启详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寻到娘娘,果然陛下心情好了不少。”楚启详声音很低,生怕车内的姜行听见,然而他语气新伟,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是啊。”茯苓点头,纵然以前对姜行有过怀疑,然而确定他心意,谁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楚启详瞥了一眼车门,更加压低声音:“就是有件事,陛下心里还是过不去,娘娘这都回来了,还别扭什么呢,陛下他,呕心沥血,几乎耗尽了一切,娘娘失踪那些日子,陛下是什么样,茯苓姑姑心里也是知晓的。”
“我知道的。”茯苓叹气,她也是见过了姜行的样子,才改变主意,想劝劝自家小姐。
那些天,姜行浑身的气息都是冷厉的,仿佛他自身就是个巨大的漩涡,被卷入其中,就会被撕碎,就连小楚子都战战兢兢地,生怕被牵连。
云平海战时,季家大公子伤了他的脸,只是浅浅的一道疤罢了,姜行气的差点杀了季大公子泄愤,被劝阻后,仍不解气,连斩季氏海兵几百人,才平息怒火,一问原因竟是,怕温婵嫌弃他破相。
小楚子觉得自家主子疯了,越来越像一只蛰伏的兽,有温婵在的时候,就如同在他脖子上栓了一条狗链子,一切就都是安全的,而失去了这条链子,他就会逐渐迈向疯狂,最后吞噬自己,甚至是整个大宣,小楚子觉得害怕,甚至恨不得跪下来求一求温婵,为了大宣,为了百姓,就从了陛下,去爱陛下吧,谁也承担不了雷霆之怒啊。
“我已经劝过小姐,可是……”茯苓也很为难:“总觉得,经过这一遭,小姐好像变了。”
小楚子也没办法,两人同时叹气,只希望好好地,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车内,姜行就像一块粘糕,粘在她身上不走,南方又热,没一会儿温婵就热得气喘吁吁,汗珠都要落下来,往外推他他还不走。
“岭南的战事,你不用亲自督战吗?”温婵想转移话题。
“不必,古里安施行了苦肉计,卧底有功,打岭南这个功一定要记在他功劳簿上,他虽是蛮人,母亲却是岭南人,他擅山地战,交给他没问题。”
这便是对臣子的赏罚分明,古里安不进是擒住萧舜的主要功臣之一,为了赏他劳苦功高,岭南的战功,就是奖赏。
温婵抿唇,他怎么这么有自信:“岭南,不好打的,而且叶长风,也不是泛泛之辈。”
“攻打岭南之前,我已经先拿下大理,高家帮不了他了,叶长风又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比?”
他话说的傲气十足,温婵却欲言又止,只是想提醒他莫要轻敌,叶长风能将岭南收入囊中,是有些本事的。
“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
姜行一个抬手,就把她抱到身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抵住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