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冰冷无情的谩骂,压得在场之人默不作声,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秦夜拱手一礼道:“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将军亦曾领军征战疆场,岂不闻‘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昔日平王犯我天焱之双州,守将李演战死,三万守军亦皆全军覆没,敢问将军如何置评?近日苏胤率军八万,长途奔袭我天焱之全州,若非秦某早有防备,待苏胤铁蹄踏破全州之后,兵锋直指我朝帝都,届时会如何?秦某既为军人,更兼重任在身,为保我朝百姓平安,只能使他国百姓痛苦!若有遗憾,秦某实在难以事事兼顾、面面俱到。”
“老夫不想听你狡辩,你只管说,今日来此做甚?”
梁错本为败军之将,今又自觉理亏、多说无益,于是不再纠缠,咬牙冷哼道。
秦夜同梁婉瑜对视一眼后,欠身说道:“秦某即将离开昭兴,归期无定,考虑到如今时局,秦某恳请将军,举家随我同去。”
“什么?”梁婉瑜怔道。
“荒谬!”梁错咒骂道。
“倘若婉瑜小姐不愿去焱京,可暂居双州之地,那是秦某封地,定然可以确保诸事周全。”秦夜拱手,接着说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堂堂梁府,何需你秦夜庇护,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昭兴!就算是死,那又怎样?老夫已然死过一次了,岂会惧怕?”梁错摔落手边茶盏,扬指怒目道。
“将军此言差矣,昭兴方失,武都君臣却一心弃守文武、竹扶数十城,竟不如少年卫诺;丝毫不顾两州百万之民,强行驱离,若非他们行此无道之举,秦某心中纵有千策万计,又能为之奈何?如此君臣,何以能够让将军再次遭难赴死?况且,本王绝不会让婉瑜小姐再受任何伤害。”
说到最后,秦夜已将秦某改为本王,渐渐霸道起来。
“你什么意思?”梁错警觉道。
秦夜对着梁错躬身一拜,叹息道:“本王之意,倘若将军甘愿举家同行,自是最好;如若不然,本王只好做一些违心之举。”
“你敢。”梁错上前揪住秦夜胸前衣服,威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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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可。”梁婉瑜慌忙劝阻。
“老爷何必如此!”梁夫人也一同上前制止。
梁错悻悻地放开秦夜,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不再言语。
“王爷可否移步,婉瑜有事请教。”梁婉瑜垂目道。
“恭敬不如从命。”秦夜躬身说道。
当秦夜第三次踏入阁楼之时,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刚烈之昭武第一美人;那个手持利剑,不惜斩断正宫红古琴琴弦之黄衣女子;那个面对刺杀,却能冷静分析个中缘由之聪慧女子……此刻就在身旁,依旧是那般引人而又让人不敢轻染!
“倘若父亲不愿离开梁府,王爷果真强行动兵?”梁婉瑜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