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青禾点点头,“正是此人。”其他的话没再多说,只留给他二人去体会。
嵇康向秀二人已经没有了用饭的胃口,三两下吃完嘱咐青禾有事大声呼喊便回了屋。
看多了各种影视作品,又见他二人如此小心,青禾将门窗仔细关好,又把桌子抵在门边,这才带着两个孩子睡下。
睡前免不了跟两个孩子解释自己抵门的用意,哄着两人睡着,青禾这才进入梦乡看隔壁两人的实时谈话。
“叔夜,这谢家女郎真只是个普通农家女吗?”向秀紧锁眉头,其实要说青禾有多大才能似乎也没有,可就是一言一行不似普通农女。
嵇康亦有如此感觉,可他没法怀疑,“几年前我搬家时,她大姐方才出嫁,邻里说起此家无不道怜的。”
向秀还是不敢相信,“那你说她那说得头头是道的故事是何处听来的?”
若是早些年,她话里话外如此夸那孔文举怕是要遭难的。
只是如今洛阳的天已经变了,说得上话的已经不是曹氏的人了。
思及此,向秀猛地想到一种可能,“叔……叔夜,这女郎不简单啊。”
嵇康当然也发现,但还是问:“此话怎讲?”
“她看似是在与孩子讲道理,实则是讲与你我二人听。”
这嵇康早已知晓。
谁知又听向秀道:“她看似是在劝你韬光养晦,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实则是在说曹氏非大善之人,否则怎会连那两个孩童都不放过。”
此话说得突兀,然嵇康与向秀相识多年,也很快懂得了对方之意。
于嵇康他们一行人而言,他们生于曹魏长于曹魏,跟随司马氏那便是叛变,便是为国不忠。
但如今的司马氏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当初的曹操又有何异?
青禾提孔融之事是在向他们示警,曹操能够如此那般地对待孔融,司马昭必定也能如此对待他们。
“可我……”
“你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你先说。”嵇康轻抿薄唇。
可向秀却支支吾吾,一时不欲开口的模样。
“你我二人,有何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