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窦昭的话,双枝看着窦昭的眼神带着几分惊恐。
窦昭并不在意。
只要母亲和长辈们不起疑心,仆妇们再怎样议论也不过是议论而已。
窦昭指挥妥娘抱自己回了屋。
西窦人事简单,鹤寿堂那边的剑拔弩张虽然让仆妇们很紧张,但还远没有达到惊慌失措的地步。
双枝把妥娘和香草会到窦昭屋里当差的事一说,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到了她们两人的身上。
有的笑骂道:“香草那小蹄子,到底让她得逞了。也不知道是走谁的路子?”
更多的却是和妥娘见礼,纷纷自我介绍着“我是银杏”、“我是丁香”,又有人问:“姐姐原是哪个屋里当差的,怎么突然就被拨到了四小姐屋里?”
妥娘不惯这样的热情,喃喃地作答。
听说她是浆洗房的粗使丫鬟,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妥娘见了,更是拘谨。
“好了,”双枝笑着给妥娘解围,“有什么话你们等会再说。现在先让妥娘安顿下来。”然后思忖道,“我和含笑姐姐屋里还有两张床,今天七奶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四小姐身边却不能断人。我看,就让妥娘先睡我们屋里,等七奶奶示下了再说。“
妥娘松了口气。
众人也回过神来,或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妥娘收拾东西,或是主动帮妥娘去铺床。
妥娘一步也不肯离开窦昭:“小姐身边谁服侍?我还是等香草来了再说。”
窦昭微微地笑。
妥娘认死理。
她嫁去济宁侯府的时候,前程未明,没敢把妥娘带过去,等她在济宁侯府站稳了脚想接妥娘过去的时候,妥娘却病逝了。
想到这里,她眼眶微红,轻轻地握了妥娘的手。
妥娘严肃地望着她,郑重地道:“四小姐,您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您的。”说得其他人好像都是坏蛋似的,屋里的人脸色俱是一黑,看妥娘的目光就有些不善,妥娘却毫无所觉,正色地守在她的身边,不为所动。
双枝只好悻悻然地吩咐丫鬟去浆洗房报信,把妥娘歇息的地方收拾出来。
大家分头行事,没有谁再和妥娘搭讪。
窦昭和妥娘则大眼瞪小眼地待在内室。
不一会,香草跑了进来:“四小姐,七奶奶和俞嬷嬷他们回来了!”
却没提父亲。
窦昭心中一沉,问:“父亲?”
香草抹了抹额头的汗,道:“七爷、老太爷、三爷和三太太还在鹤寿堂。”
是在商量纳妾的事?还是在商量怎么让母亲松口?
窦昭有些着急,在妥娘的帮助下下了炕,撒腿就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