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达满脸呆滞地咬着面包,半晌终于疑问出声:
“特么一个发烧而已至于吗!?我这个好铁铁都没这么担心——难道你想借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取代我在路炀心中的好铁铁地位!?”
他仿佛窥破什么真相,猛然惊醒回神,哗啦一声拉开窗户,在满教室的咒骂中,冲早已远去的Alpha背影发出震惊地怒吼:
“——贺止休!你他妈也太心机了吧!?这还配是个Alpha吗!??”
意图趁虚而入取代宋达在路炀心中好铁铁地位的心机Alpha贺止休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拐进楼梯。
刚要踏下台阶,他目光陡然撞上下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霎时所有动作一顿。
“……路炀?”
贺止休愣怔地望着下方突然出现的身影,回过神的瞬间,立时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你怎么来了?”
“上课,”
路炀脸上挂着口罩,声音沙哑低闷,身上换回了清早来校时的卫衣。
此刻兜帽再次将他整个脸罩入衣中,隔着粗黑的镜框,几乎难以窥清其中神情。
贺止休本就没松开过的眉宇顿时拧得更紧了:“你发着烧呢上什么课?不是说好了今天请假吗?”
路炀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下,但仅是一瞬便又悄然恢复,他垂着双目冷淡道:“吃了退烧药,感冒而已,没那么严重。”
“三十九度二不叫严重?”
贺止休眯眼反问。
气温渐冷,楼道里寒风肆意,连带平日里嘈杂喧闹的楼道此刻也难得冷清安静,零散路过的人蜷缩着肩膀埋着脑袋步伐飞快地朝教室飞奔,冰冷的空气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人,也无从在意这一小块方寸之地突如其来的对峙。
恰在这时,上课铃声划过天际,余光中生物老师的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
路炀收回视线,没接话,只是屈指一拽被风刮的微微朝后滑去的兜帽,旋即身体轻微一侧,就这么擦身越过了贺止休。
但刚踩住上楼的台阶,一只手横空阻来。
它不由分说地破开由宽大帽檐微微垂落、从而强行制造出的“私密空间”。
贺止休指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正要像数小时前的清早那般,撩开路炀额发,触碰额头测量体温。
但指腹甚至还没来得及碰到柔软发梢,身侧的路炀毫无征兆,闪电般朝后退去。
Beta极其敏锐地避开了所有触碰。
贺止休的手当场愣在了半空。
连同他整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