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大厦的步伐刚踏出,视线不经意触及数米之外的门口,他动作蓦然一顿。
只见数米之外的台阶上,路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显然醉意未消,大厦外寒风萧瑟,却连外套都没穿,一头蓬松黑发被风吹得凌乱,身后大堂灯光由后向前打落在他身上,勾出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
“怎么下来了?”
短暂愣怔后,贺止休飞快上前。
腿长的好处就是数节台阶在他脚下愣是没撑过一步,他边走边摘下围巾,一把将眼前的人牢牢裹住,声音少见地带着几分无奈:
“帽子也不戴,你不冷?”
酒精对大脑的影响是显著的,路炀顿了好些秒才回过神,从严实的围巾里微微仰起头:“忘记了。”
贺止休失笑:“这也能忘?”
“嗯,”往常冰冷的人此刻异乎寻常地乖顺,只见路炀点点头,又说:“没找到你,着急下来,所以就忘了。”
再多脾气这一刻也得统统消融,贺止休只觉心房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敲了一下。
足足过了好半晌,他长长吸了口气冷气,在心底警告自己好几遍,这儿是大街不能干什么、否则明天路炀酒醒想起来了,指不定会被怎么算账。
揍一顿还好,不搭理人才致命——按照路炀的脾性,极大概率可能是后者后。
想到这里,贺止休才终于逼着自己压下无数冲动。
“武子鸣他们几个喝醉了,我跟宋达一起把人弄上了车,费了点时间,”
四周人来人往,拿着手机打车的人居多,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贺止休把所有冲动挤压,只留下一条细缝,暗暗去拉路炀的手以作缓解。
毫无意外的冰冷入掌,他不由自主紧紧收拢,拉着人往大堂走去:“这地方打车有点费劲,先上去拿东西了叫到车我再送你回家,好么?”
世界都在旋转,路炀说不了答应之外的话。
他任由自己被牵着穿过大堂,踏上电梯,们从中间向两侧敞开时,外头站了许多人。
少年人交握的手格外自然,却又引人注目,无数视线夹杂许多不同的情绪投掷而来,有探究、也有好奇。
但不论是什么,此刻都没人顾得上在意。
贺止休不在乎,路炀更是。
十六号门被推开又合,包间酒味残留,但没有离开时那么凌乱,显见是离开的间隙有人进来收拾过。
沙发上堆放着无数礼物盒,叠起来近乎有一人那么高,赤手空拳根本无法全部捎走,除非拆开将盒子丢掉,只留实物。
然而寿星当事人此刻半醉不醒,别说拆礼物了,把包装撕开估计都费劲。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