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榜听着有道理,哪里还坐得住,换了件衣裳就和窦昭去了二太夫人那里。
二太夫人眉头直蹙,问窦世榜:“单杰是个怎样的人?”
窦世榜把什么暴躁鲁莽又说了一遍。
二太夫人眉头蹙得更紧了。
窦昭却明白二太夫人的用意。
二太夫人这是怕单家有杰出的晚辈,到时候把这过节记到了窦家头上,若是为了个无亲无故的别刚毅得罪人,未免得不偿失。
她笑道:“听说那单杰是独生子,不学无术,就依仗着单老爷从前的威名过日子呢!”
二太夫人就道:“寿姑的话有道理。我们这样不做声,那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和单家同流合污呢!”
也就是说,同意为别家担保。
窦昭忙起身向二太夫人行福礼,道:“多谢太夫人成全!”
二太夫人笑呵呵地道:“我们家寿姑这敦厚的名声只怕会更响亮了!”
“这也是托了太夫人的福。”窦昭和她寒暄几句之后,窦世榜站了起来,“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安排人去给别家担保吧?”
二太夫人点了头,窦昭和窦世榜方告退出了二太夫人的屋子。
窦昭朝一直等在门口赵良璧笑着了点头。
赵良璧的嘴立刻咧到了耳根。
祖母也等着窦昭,焦急地问她怎么样了。
窦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祖母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天刚刚亮,窦世榜指派的管事就去了真定州,当天下午,别刚毅就被放了出来。
别素兰连夜赶过来道谢:“……本来爹爹和姐姐都应该来的,不过爹爹伤得很严重,姐姐要照顾他,就让我先来了,等过几天,爹爹伤好些了,我们再来给您磕头谢恩。”
“我小小年纪,可当不起你们的大礼。”窦昭笑道,“你们要是想我长命百岁,就不要为难我了。”然后让素绢将早就准备好的二百两银票递给别素兰,“你们家刚遭大难,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你也不要和我客气,等以后有了钱,再还我就是了。”
别素兰连声笑着称“是”,眼角却噙着泪水,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银票,赶回了真定。
不过两天,别素兰又来见她,说是别刚毅请她前往真定州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她说着,眼圈发红,“爹爹这几天粒米未进,喝药都用灌的,我好害怕。”说完,像想到什么事似的,嘴唇都有些发白起来。
窦昭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不想再和别家有过多的交往,因而笑着婉拒道:“我让海棠随你去吧!有什么话,让她带给我也是一样的。”
别素兰很失望。
祖母看着不忍,把她拉到一旁道:“你还是去一趟的好。素兰不是说他爹喝药都得用灌的吗?说不定那别刚毅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那我就更不应该去了。”窦昭道,“他要是让我帮他报复,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
祖母道:“那就更应该去——若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后别家姊妹的事,你就再也不要管了。”
窦昭叹气,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怕到时候我脱不了身啊!”话虽如此,但祖母的话也有道理,她还是去了真定州。
别氏武馆早已卖给了别人,买主是别刚毅的朋友,当时买武馆也是为了救急,别刚毅出狱后,依旧住在别氏武馆,不过在他的坚持下从正房搬到了后面的柴房。
别素兰红着眼睛跟窦昭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