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笑着反问回来。
…她怎么可能知道啊?
“既然是牢房,想来是某种刑具。”
“你想知道它具体怎么用吗?”
“想……”朝长陵看了眼元秋的表情,不知为何,那微弯的眉眼给她一种要是她回答“想”,他就会亲自给她演示一遍的感觉。
她当即改口:“不必。”
抛去这一墙的刑具不谈,这地牢就是普通地牢该有的模样,没什么古怪。
那刚才自己嗅到的腐臭味到底从何而来?
朝长陵沿着墙根转了一圈,最后在那张破烂的床榻下找到端倪。
她把那袋“东西”费力拽出来,很重,不揭开布料就已经能猜到里边是什么。
是个成年男子的尸体,腐化得比较严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只有一簇簇的蛆虫在皮肉里若隐若现。
这种惨状,少说也死了一年以上。
“原来这就是那股腐臭的源头。”
元秋在她身旁蹲下,是恍然大悟的口吻:“是妖兽干的?”
“不是。”
朝长陵在尸体身上扫视一圈:“是被刃器所伤,你看他的喉头,笔直裂成了两半。”
好在勉强还能辨别腐肉上的伤口,但除了喉头挨的那一刀,其他地方并没有被严刑拷打过的痕迹。
“那他是曾经被囚禁在这的人?”
“也不是。”
朝长陵道:“也许,他才是把人囚禁起来的那一个。”
她虚空抚了抚尸体断裂的喉咙:“然后大意轻敌被反杀……这样想,比较合理。”
元秋轻轻笑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
“你见了尸体倒是一点不惊讶。”
朝长陵瞥他。
“长藤姑娘不也是?”
元秋把问题抛回来:“莫非你杀过人?所以早就看习惯了?”
“……”朝长陵对他的联想能力深感无语:“我只是习过武,又不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