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袍本来就没怎么系紧,此时颈侧敞着一片瓷白细腻的肌肤,一直往下,露出一截细瘦的锁骨,在月色照耀下,好像上等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
朝长陵伸手,撩开他鬓边垂落的柔软乌发,轻易就摸到有些冰凉的脸颊,向来没什么血色,就算唇色是殷红的,整个人也透着一股慵懒糜烂的苍白。
“……”她想了一会,凑过去道:“元秋,张嘴。”
也不管人听没听见,拽住他的衣襟吻了他的唇,元秋几乎是下一秒就有所感应般皱了眉,醒了。
黑睫缓慢地眨了两下,他感觉到朝长陵近在咫尺的气息拦在身前。
他没法往前,索性微微往后靠,眯起眼,抬手抓住了她肩膀的衣料,力道不轻不重,并非拒绝,却也不是迎合。
冷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被薄薄一层皮肤覆盖着,好像轻易就能刺破。
“朝长陵,”他声音含糊不清地带着点笑,“你突然干什么?”
他的眼睛在夜里好像染着闪亮的色泽,像某种名贵的宝石,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你白天不是跟我要了奖励吗?”
她回答得很坦然。
有句老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头开了以后,接下来的事不用多想就会自己展开。
谁能料到她早上还在自顾自地反思自己哪一步做得不可取,晚上就已经平静接受了这个现状。而且觉得挺新鲜的,属实不赖。
“我可没说是什么奖励,你怎么就知道是这个了?”
元秋故意扬起眉眼,口吻讥诮。
朝长陵:“那你指的是什么?”
她的手往后撑着桌案,以免他再靠靠就会直接栽下去。
“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元秋凑近在耳边低道。
朝长陵感觉得到他的体温开始发热,掩在睫毛下的星光被挤碎在眸中,引诱般地冲她缓缓摇曳着。
就像浓云后藏了一轮弯月,那月神秘易碎,只手可摘。
冬日的凉风吹拂起元秋一截雪白的袖角,朝长陵这才想起现在是在外面,四周全是茂密的树丛灌木,此刻正被吹得沙沙作响。
她脚步往后一退,伸手抓他的胳膊,却被元秋反手握住,他的手掌细腻柔软,力道也不小。
“就在这里。”
漂亮得不似人的青年挑衅地冲她轻笑。
“你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