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年尚存一丝意识,隐隐听见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忽然想起南枝过敏性休克昏倒的那一天,鸣笛声也是如此响。
他当时就跪在南枝担架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南枝,不敢碰她。
她身上起了不少红斑,很是骇人。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冯斯年的听觉像是被放大了数倍,连里面心电图跳动的嘀嘀声都清晰可闻。
最终上下起伏的声音变成了长长的一声嘀——。
冯斯年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密密麻麻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摘下口罩,遗憾地摇了摇头。
南枝没救了?
冯斯年不想相信,推开医护人员往里跌跌撞撞地奔去。
手术台上的人已经被白布盖住,他颤抖着伸出手掀开。
是南枝毫无生气的脸。
那双看见他总是会笑盈盈弯起的眼,再也不会睁开了。
“南枝,南枝……别死……”
冯斯年身上多处骨折,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冯麒听到冯斯年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放下心来,急忙回家以免周雅起疑心。
白薇才得以有了机会守在冯斯年床边。
她不敢太用力,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正欲落泪,就听见他的呢喃声。
白薇开始没听清楚,凑近他脸旁,安静等他说下一句。
“南枝……”
她难以置信地僵住,愕然地看向冯斯年。
他还在喊着南枝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白薇跌坐在椅子上,眼泪无声滚落。
指甲抠进掌心,才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为什么又是南枝!明明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他还是忘不了!
南枝究竟有什么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她。
白薇擦掉眼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