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进院落,竹阕乙给院门落了栓。
回头睨了他一眼,她进厨房烧热水,刚将柴火点燃又突然觉得腹疼。
她以为是?今日没吃饱饭饿得肚疼,却又发觉体?温似乎有些高。
打水洗了脸后?摸了摸额头,发现是?真的在发热。
繁芜吸了一口气,她想是?天气渐暖这几日夜里踢了被子着凉了。
她扶着水台转身,见竹阕乙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神情很?严肃。
径直过?来后?,他对她说:“阿芜,手给我。”
他要给她把脉。
繁芜想推开他,在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她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从她的鼻孔和唇角流出。
她茫然地缩回手,抚上鼻子……
在她紧盯着手上那抹鲜红时?,只见竹阕乙已打横抱起她往厢房去。
“哥……”她愣愣地唤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燥热。
疼得叫她忘记思考,无法去想到底是?谁要害她。
可?她看到他的眼,看到那双往昔平静清澈的眸,此时?布满血丝含着盛怒。
甚至惊惶。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的……
他一脚踹开厢房的门,将她方才后?,就要去取药箱来,却被她紧拽着衣摆:“哥……别走……我好怕……”
若是?要死了,能不能别走陪陪她。
她此刻什么都想不了了,什么流离苦难,什么家破人亡,原来兜兜转转,在濒死的这一刻,她能想到的只是?让他陪她最?后?一程。
“阿芜,我不走,我去拿药箱来,你不会有事?的!”
他已急到声?音发颤,察觉到拽着他衣摆的手松开,他的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很?快转身取药箱来。
他取银针封住她几处大穴。
这时?发现繁芜脸上的血渐渐止住了。
“阿芜,还有几处穴位,需要给阿芜脱掉衣裳。”他弯下腰在阿芜耳边说着。
“此事?……今日院中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知晓,不会影响阿芜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