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翘首观望着,问王祎:“是节日吗?怎么这么热闹?”
王祎告诉她?:“是送商队出关去。”
“哪个关?”
“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祎答。
繁芜第一次见,难免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她?越过?千万人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喊起来:“陆蛮!陆蛮!”
她?喊着一夹马腹,就要骑马向那边冲去。
王祎一把拽住她?,惊马差点让二人都摔下来,还?好?给?稳住了。
“你疯了!你过?得去吗?那么多人!踩死了还?是走丢了都有得你受的。”王祎说话?间,繁芜已不动?了。
一条长街,一座桥,一条河,彻底阻拦了他们。
她?看到他消失到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甚至他并不知道她?千里迢迢赶来西州了。
甚至他并不知道他率着商队出发时她?就在西市里为他们送行。
她?喃喃地?问:“他们要去多久……”
王祎答:“快则三年,慢则五年,走过?十三个国家,将?手上的东西卖完了就会回来,如果商队的人能活着回来,几乎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但路途凶险谁知道呢。”
繁芜看向弗玉,她?不知该说这人有心呢还?是其?他。
她?没想过?来西州要见的人是陆蛮,而这人偏生只让她?见陆蛮的背影。
“你这人真的是……”
“焉坏。”
她?咬着唇,哭得不能自已。
第章
耳边嘈杂的马蹄声逐渐停歇,高台擂鼓声喑哑,只留下集市喧闹的?叫卖声。
弗玉透过车窗薄纱看向繁芜,那?女子眉眼盈盈,泪眼婆娑。
她的目光仍旧紧盯着远方,百人的?商队消失的?那?个方向,他?微凝眉,淡道:“回去了。”
许久,繁芜才动了动捏着马缰有些发僵的?手指,扯缰绳调转马头。
她垂眸的?刹那?又回头看了一眼远方,仿佛要记住此时天边的?云彩,记住此刻西州河的?波澜,也要记住西州城墙上?的?飞鸟与旌旗。
她知道很久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