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龄忽然想起刚才没能完成的恶作剧,念头一动,冷不防地扬起小臂。
指尖残留的水珠被甩了出去,刚好冲着叶景池的方向。
阮龄原本是想把水甩在叶景池的衣服上的,但动作太急没控制好力道,眼睁睁地看着几滴水珠冲着男人的脸去了。
叶景池没躲,但闭了眼。
见状,阮龄下意识地扶上他的胳膊,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叶景池垂眸不语。
阮龄有些担心,难道她把水扬进他的眼睛里了?
湖水不算干净,万一弄进眼睛里肯定是很不舒服的。
阮龄这次是真的有点愧疚,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想到……稍等,我找张湿巾帮你擦一擦。”
说着,阮龄低头去翻自己随身带的小包。
刚刚打开搭扣,手腕忽然被男人圈住,力道不容忽视。
阮龄怔怔地抬起头,听到叶景池沉声道:“别担心,没进眼睛。”
叶景池垂眸看着她,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阮龄的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但嘴里还在下意识地反问:“真的?那你刚才怎么一直闭眼——”
另一只手也被叶景池握住,接着她的身体被往上一带。
男人的手臂温和却有力,阮龄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顺着这股力量走上了台阶,站定在了地面上。
叶景池低哑着嗓音答:“真的。”
阮龄的两只手还都被他禁锢着,叶景池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
石板路的尽头附近有一盏路灯,她被牵着走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后,路灯的光线就打在了叶景池的脸上。
她在暗处,而他在灯下。
于是阮龄清晰地看到,刚才她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后,水珠大多洒在了叶景池的衬衫上,留下了几滴不算太明显的痕迹。
叶景池的衬衫穿得一丝不苟,阮龄忽然有种冲动,想帮他把靠近喉结的那两颗扣子解开。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视线缓缓上移。
和叶景池对上视线之时,阮龄的呼吸微微一滞。
叶景池微垂着眼睛看她,距离近得她几乎能分辨出他的每一根睫毛。
阮龄咽了咽口水,脑子有些不清醒地说:“你的睫毛上,沾了一颗水珠。”
叶景池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