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序故意问他,“你怎么知道?”
楚沨睁着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笑起来十分灵动,“当然是妈跟我说的呀。”
叶序没再逗他,两人一起迈进小区大门,刚走到楼下,就在单元门口碰到了买完东西回去的楚父,戴着顶棒球帽,一副老干部模样。
楚沨喊了声爸,叶序在后面喊了声楚叔。
继父楚怀安听见喊声,回过身来,先看了眼楚沨,随后目光落在叶序身上,和他招呼着,“阿序回来了?”
叶序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有时候更像街坊邻居间的问候。
楚沨帮忙提过楚怀安手上的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妈让你买酱油?怎么没打电话跟我说,我和哥顺路买回来不就行了。”
“没事,正好下楼转转。”和楚沨说话时,楚怀安的语气显得亲近许多,轻轻拍了下他后背催促,“行了,你妈急着用,先回去吧。”
又扭头叫上叶序,“阿序也走吧。”
叶序跟在父子二人身后,迈上楼梯,他们家住在三楼,因为是老房子,没有安装电梯,前几年听他们说,准备到时候直接给楚沨买一套新房。
到了门口,楚怀安才想起来忘了带钥匙,楚沨敲了敲门,母亲姜映容一边念叨着,一边过来开门。
她正在厨房里忙活,手里拎着炒菜用的铲子,以为回来的人是楚怀安,嘴里碎碎念着,“买瓶酱油怎么去了这么久……”
说到一半,抬头看见楚沨身旁的叶序,顿了一下。
“妈,是我。”楚沨笑着一张脸,“刚好在楼下碰到爸,就一块儿上来了,哥也回来了。”
叶序也喊了声:“妈。”
许久不见,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关系也越来越疏远,每次回家,他都像个自远方而来的客人。
姜映容哎了一声,转身进去,“阿序快进来吧。”说着提过酱油,往厨房的方向走,“我正准备做你喜欢吃的酱油虾。”
楚沨跟在后面,“我也喜欢吃。”
“是是是,你也喜欢,你啊,就没有不喜欢的。”姜映容笑着说完,见楚沨拿了块刚炸好的椒盐排条放进嘴里,出声打断他,“洗手没?洗了手再吃。”
楚沨冲她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姜映容没忍住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忙碌间,又扭头看了眼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叶序,边炒菜边说:“阿序你先坐会儿,等会儿就做好了。”
叶序站在门口没进去,只应了声好。
楚沨洗了手,又吃了块椒盐排条,回过头来拉他的手臂,“哥,走,我带你去看我给你收拾的房间。”
到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等吃过晚饭,天早就黑透了,饭后,叶序被楚沨拉着下楼打球。
从回来到现在,楚沨一直缠着他,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
不知道闻也现在怎么样了。
上回因为发生矛盾从家里搬出来,那之后闻也没有再回去过,他和他母亲之间的矛盾也还没有解决。
叶序很久没有运动,没打一会儿就累了,把球拍让给了在旁边看着他们的楚怀安,球场上,父子二人正在打球,姜映容站在边上围观,三人你说我笑,画面十分温馨。
这个时候,叶序总会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