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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随即又听余歆说：“本来我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我实在太冲动了，又不太会表达，总之我提了以后蒋延特别生气，还叫我不要自作主张、多管闲事。”

楚寻扬了扬眉，以眼神表示询问。

余歆看着楚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忍不住说：“哎，我说可以让我爸出钱补贴他们家，这样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呀，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实现梦想了。外面的天地多大啊，为什么要困在这里呢，你说是吧？”

结果，蒋延当场就沉下来，还对余歆说了几句重话。

“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不要干预别人的人生，这话你听不懂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楚寻张了张嘴，正要安慰余歆。

余歆却又话锋一转，又道：“我知道，他只是为了让我打消念头才这么说的，他后来也跟我道歉了，说他语气不好，脾气太急了。我都明白的。”

楚寻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和蒋延不熟，却能感觉出那几句话的份量和真实。

四年来楚寻看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家里请的阿姨与她非亲非故，对她却额外关心、嘘寒问暖。她知道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阿姨同情她，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许亦为给的薪水实在太高了。

同理，蒋延的爸爸是余爸的司机，蒋延和余寒、余歆自小一起长大。余家给蒋家不少帮助，想来蒋爸私底下也没少叮嘱蒋延，要多让着余寒、余歆。不管孩子们关系多好，两家到底是主雇关系，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格。

不过这些认知楚寻并没有告诉余歆，她想，或许她的想法也是一厢情愿的，她看到的并不全面，也许蒋延和余歆之间早已达成一种平衡，根本不需要外人点拨。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寻很快适应了补习班的节奏，对于多出来的英语课也没有怨言。

余歆倒是嘟囔过，本该娱乐的时间都拿来学习，生活不枯燥吗，心里不会抑郁吗，为什么不能劳逸结合呢？

事实上，楚寻除了偶尔打打游戏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余歆喜欢和朋友聚会、唱歌、跳舞，楚寻却宁可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影。

至于余歆曾自夸过的她在补习班的好人缘，果然和楚寻猜想的一样，那都是用钱和小礼物换来的。

余歆为人大方，课间到小卖店买吃的，被一群同学簇拥着，她总是大包大揽的买单，同学们异口同声说一句：“谢谢余老板！”

然而到了私底下，楚寻却听到不止一次同学们之间的小话。

表面上他们捧着余歆——嘴甜两句就能省钱，谁会不乐意呢？背地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羡慕会令人上进，嫉妒却会让人面目全非，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听。

但总体来说，这样的生活并不坏。

楚寻适应得很快，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再生出什么幻觉，就连失忆断片的毛病都没有再发作。

楚寻将这件事告诉许亦为。

许亦为一贯浅笑的模样，既不惊喜也不忧虑，只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