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没有急着回高露,而是问“她”:“你说你们关系一般,很久不见,也不怎么联系,怎么高露会问你这么多事,我一会儿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吗?”
接着楚寻回复说:“哦,我一会儿就到,不过不是去找邓爽,我舅舅在这里开了一个套房。”
高露的对话框上闪现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楚寻扫了一眼,不紧不慢地打字:“对了,方裕今天出事了,你知道吗?”
这话落地,“对方正在输入中”这行字便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闪现。
高露问:“不知道,他怎么了?”
楚寻笑了笑,回道:“情况比较复杂,挺突然的,打字说不清楚,而且我还没吃晚饭呢。这样吧,待会儿等我到了酒店先叫个餐,你来我舅舅这个套间,咱们见面再说吧。顺便聊聊我那个朋友面试的事。”
高露没有正面回应,隔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一个表情。
楚寻呼了口气,再一转头,许亦为也正好放下手里的资料,朝她看来。
楚寻:“一会儿你还是回避比较好,要不在楼下咖啡厅等我?”
许亦为:“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楚寻耸了下肩,看了眼司机,随即凑近了许亦为小声说:“我应该还有几条命。”
许亦为眉眼落下扫了她一眼,没吭声。
楚寻又当着他的面拿出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放到嘴里,咽下去了才说:“真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
不到十分钟,楚寻和许亦为一同走进酒店。
按照车上的约定,许亦为径直走向咖啡厅,并将房卡交给楚寻。
楚寻一路大摇大摆地上了楼,进电梯之前给高露发了微信,通知她待会儿到房间。
进房间后,楚寻第一时间拿座机电话叫餐。
不到两分钟,高露的微信回了过来:“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晚点过来。”
楚寻:“没事,你忙你的。”
楚寻瘫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问“她”:“怎么样,现在还坚持不是高露吗?”
沉吟了几秒,“她”回道:“除非证据摆在我面前。我就是搞不懂,她有什么动机要杀我呢?”
楚寻说:“网上那些案件新闻,也有很多网友一脸问号,说搞不懂为什么,搞不懂动机,搞不懂当事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每件事都在理解范围内,每件事都符合自己的想法和预估,那这世界上大部分悲剧都可以避免了。人性很复杂的。你说那些被骚扰侵害的女性,为什么不管她们维护自己的权益,还是放弃维护、选择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结果都会受到最大的利益侵害呢?就算告流氓告赢了,舆论也不会放过她们,而且骂她们的有相当一部分是女性。像是这种事我也想不明白,我也搞不懂,可它们每天都在发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荒唐。”
“她”说:“呵,像是这种事都是熟人犯罪居多。为什么明知道对方意图不轨,还不保持距离?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敢声张,为什么受害了还要像是犯罪的人一样心虚?一点勇气都没有,出事了还指望别人救赎,真是可笑。”
这话落地很久,楚寻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