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隔几日,舅母让她们村里的人帮忙跑腿,给娘送了三百文,说不多,先应急用。”
只怕这钱也是外头帮忙借的。
她又给魏昭擦脖子。姑娘动作轻柔,棉布擦过喉结,带着股痒意。
“舅舅家可不在临西村。天冷不说,外头地上雪都厚成什么样了?本该留着住一夜,可还是抹黑要走。”
“方才我还瞧见娘把那三百文塞回去了,就连舅母这回过来给的红封也没收。”
这话落下,虞听晚觉得不对劲,绷紧了唇,动作也停了下来。
魏昭耳边一静。
他对上了虞听晚幽怨的眼神。
有种预感,要是再不给其回应,虞听晚就要锤他了。
魏昭有些头疼。
往前慧娘在他耳边,他无视不听也不打紧。
可虞听晚不行。她不唱独角戏,明显要他的回应。
这一天下来,他说的话真的够多了。
魏昭有气无力:“是吗?”
即便这两个字不走心可虞听晚满意了,她分析道。
“这次赵家来的只有舅舅舅母。”
没看到两人的儿子赵俞。
卫慎成亲,赵俞这个当表弟的本应一道前来的。
“换成寻常总该问问,可今儿几位长辈提也不提,似不觉得意外,又像是怕大喜的日子提到伤心处。”
虞听晚:“只怕是表弟出事了。”
她记得胡家有回饭桌上,胡耀祖就提到过赵俞。
【“那七沟村的赵俞和我同个夫子。人是刻苦有定力,可启蒙晚,也愚笨。夫子都劝他别读了浪费钱,”】
【“但她娘一根筋,追去学院说什么读书才会有出息,拿着锄头刨地祖祖辈辈都是农夫。没权没钱,遇着事只能任人宰割。”】
【“还说什么……还说什么赵俞要是读书有出息了,才能给惨死的表姐一个公道。”】
王氏闻言,眼底的鄙夷如何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