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黑黝黝的。
慧娘却翻来覆去难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作起来。
卫守忠同样心情沉重。
可看她这样,更不好过。
他却只能苦笑安抚。
“这些时日你也该有所察觉,那孩子只怕身份不简单。咱们是留不住他的。”
“我知当初你把他捡回来,是想把他当做阿郎,骗自己阿郎还活着,可慧娘,他终究不是阿郎。”
屋内没有点灯。
慧娘什么都瞧不见。
她从不后悔救魏昭。
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是真的把他当做儿子养。也做不到狭恩图报非要把人捆在身边。
可,慧娘压出苦楚。
她听到自己喃喃。
“那晚娘呢?”
卫守忠愣住。
对啊。
人走了,晚娘怎么办。
还不等他反应,慧娘就急急下了榻。
对面的房屋,灯火通明。
屋内气氛很低。
姑娘背对着魏昭,一直没说话。
火光小幅度摇曳着,她用簪子拨了拨烛芯。
“是临时做的决定。先前一直寻的故人有了音讯,得去拜访。”
魏昭没法看清虞听晚的神色。
“走了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出意外,会回上京。”
要做的事很多。
他总不能一直用假死的身份。
也是时候回去了。
虞听晚知道早晚有那么一天,可真正到了又觉得很快。
她压下翻滚的情绪,捏着簪子的手微微泛白:“要收拾包袱行李吗?”
魏昭敛眉,正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