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大着肚子的小许氏匆匆从外头进来:“我听隔壁婶子说前头大雪封了路,怕是赶路的大郎二郎还有爹这几日都回不来了。”
王氏闻言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天冷成这样,夜里更了不得。农田恐会受损不说,被冻死的人还算少吗?当家的和大郎皮厚实,冻一冻也没什么。可二郎金贵,身体如何受得住?”
这老虔婆!
小许氏气得不成。
就你二郎是金疙瘩!别人都是草!
要不是读书郎从镇上学堂归家,王氏舍不得他走路,非要让爹和大郎驾着牛车去接,她男人能受这种罪吗!
可她不敢将情绪透露分毫,谁不想沾读书郎的光呢。
“爹是有主意的,见情况不对,不可能还留在原地过夜,只怕会回镇上等消息。”
王氏安心了不少:“对对对,你说的有理。”
她来回走动,拧眉:“可镇上花销大,住宿吃饭哪个不费钱?他们可没特地带盘缠。”
这快过年了,学堂也关了,进不去。
要是风餐露宿……,她家二郎哪能吃这种苦啊!
小许氏眼神闪烁,不吭声了。
天儿寒,她脸上都生冻疮了。男人出门时,小许氏咬咬牙塞了偷偷藏了半年的私房钱,让他买擦脸的面脂。
大郎这个蠢的,可别转头给了公爹去凑住宿钱吧。
就在两人各存鬼胎,一筹莫展时,烧柴的虞听晚淡淡出声。
“带了。”
王氏猛地看向她。
“你如何知道?”
因为是她提醒的。
虞听晚早就知道会封山,且会封上一月。在舅舅出发前便稍稍提议出门在外就怕有什么意外,镇上没有亲戚,让他还是多带些银两。
她还知道……
虞听晚缓缓抬眸,目光幽幽看向王氏。
她还知道王氏贪图钱财会趁着舅舅不在家,强势把她嫁给了六十高龄的董乡绅。
说是嫁,不如说是卖。
西临村地处偏僻,为穷极之地,没那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