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也不过是还能勉强呼吸的躯壳。浑身血淋淋,千疮百孔。
卫守忠能怎么办,魏昭说是他爹,他都认了:“好好好,你不是。”
魏昭:……
他丝毫没有回去的意向,也没嫌身后给他挡雨的卫守忠碍事。
魏昭似疑惑。
他一字一字问。
“要是有天大的冤屈,背负血海深仇却手刃仇人不得。天会下血吗?”
他嗓音很轻,好似是问给自个儿听的,也从不觉得谁能给他答案。
可前方突然有人冷不丁出声。
“不会。”
虞听晚语气淡到没有丝毫波澜。
“大晋十二年,连年干旱,田里种什么死什么,朝廷的赈灾款迟迟未至,老百姓吃不起饭,骨瘦如柴,饿死的不计其数。”
“便是天上有神明,也不见得有慈悲心肠。”
虞听晚最后被拉去灶屋烤火,她喝着豆腐脑,有那么一瞬间想哭。
这才是人吃的食物!
虞听晚吃的很认真,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即便很饿,她吃的快,可瞧着还是很斯文。
魏昭被按到她对面烤火。
他已经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神情恹恹。
慧娘:“这次豆腐做的多,当家的跑一趟给钱大夫送些去,前些时日也辛苦他了。”
卫守忠应下,披上蓑衣,带着几块豆腐就出了门。
慧娘每天都会给魏昭煮鸡蛋,今天也没落下,塞到他手里。
魏昭转头就想扔了。
可慧娘一定会念叨,想想都烦。
他看向对面把豆腐脑当做珍馐美食的虞听晚。
她吃的很满足,眼儿亮亮的。
在慧娘去灶台忙活时,虞听晚眼前就多了个鸡蛋。
她有点发懵,看向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