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王氏倏然想起多年前,当家的把虞听晚领回家时的情形。
那时的虞听晚不就是个刺头吗?
她死死盯着虞听晚,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眸,视她为跳梁小丑,好似能将她看透。
王氏后背蓦地发凉。
她得早点把虞听晚送走,免得夜长梦多。
许是整日忙惯了,虞听晚一停下来竟有些闲不住。
刚出门就见隔壁吴大婶正探头探尾往里瞧。被撞了个正着后,她也不臊,眼里带着打量:“又出门?”
对她,虞听晚还算客气。
吴大婶与她非亲非故,不会为了维护她同王氏交恶。
可当初虞听晚刚来西临村,时常和王氏对着干。也是吴大婶看不下去,私下提点。
【孩子,你若听婶子一句劝,万不要惹你舅母不虞了。】
【你舅舅对你娘有愧,心疼你,日日同她闹。可他们到底是夫妻,你一个外甥女是隔着一层的。】
【你姓虞,胡家可不是你家。当初那事……要不是你爹娘出事,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来往。婶子知道你委屈,王氏泼辣容不下你,可你没有底气,就得忍。】
这话虽刺耳难听,却也掏心窝子。
她到底是外人。
时间久了,虞听晚也学会了仰人鼻息。
她以为她低头,就能得一方安隅。
前世的苦难却给她当头一棒,王氏这种无赖,给她脸了只会蹬鼻子上脸。
虞听晚笑笑:“去拾些柴火夜里烤,也能暖和些。”
这会儿捡的柴火湿,燃不了。
可她屋里堆了些,是下雪前陆陆续续从外头捡的。不多,但也能用上几宿,想来湿柴火放边上也能烘半干,凑活着用。
胡家灶屋柴火她是甭想了,靠人不如靠己。
这鬼天气。
她用的被子薄,窗户老旧漏风,虞听晚怕她熬不过这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