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破碎感犹在。他站了很久很久。
听着外头的说话声。
是她的声音。
“娘,我看咱家地窖又南瓜,明儿切了吧。”
慧娘:“想吃南瓜了?”
虞听晚:“那倒也不是,我想吃南瓜子了。”
抄的酥酥脆脆的,冬日嗑起来别提多畅快了。
“好,给你做。”
过了一会,姑娘又说话了。
这一次,有意压低。
可魏昭耳力好,听的一字不落。
“娘,你儿子脾气不太好。”
慧娘迟疑一下:“……是这样。怎么,阿郎欺负你了?”
虞听晚:“嗯。”
她表示:“但我会让着他的。”
婆媳的说话声有一下没一下。
明明该觉得吵的,可魏昭的心却格外宁静。
这一刻,他没有作为顺国公府子嗣的压力,也没有在战场上的担心战士安危的紧绷。更没有遭受打击后想死。
也不知是屋内点了灯光线柔和,还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漾出转瞬即逝的闷笑,似拢了月泽,光华流转。
也格外难得的,衬得他周身有了不宜察觉的人间烟火。
————
天蒙蒙,虞听晚睡得正沉。
可有人已经敲响了卫家的门。
“砰砰砰。”
虞听晚迷迷糊糊醒来,穿好棉衣走出去,就见慧娘也从屋里出来了。
慧娘眼里闪过惊喜:“也许是你爹回来了。”
她快步去开门。
可不是卫守忠。
竟是常树。
常树看到她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