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阿郎用得上的草药,我同你买。”
钱大夫的药贵,镇上县城只会更贵。反正这钱是要花的。慧娘想帮她。
虞听晚心下了然,也清楚卫家要用钱的地儿多了去了,没推辞:“那我给婶子算便宜些。”
如此也算互帮互利了。
慧娘再提豆腐脑的事,虞听晚没再拒绝。
豆腐是在灶屋做的。
屋顶上还漏水,下面用盆接着,快满了就倒在外头。
卫守忠看着盆,也就片刻功夫,转头身后椅子上就没了人。
魏昭出去淋雨了。
卫守忠察觉不对追出来,见劝没用,只好举着伞,给他撑着。
虞听晚是这时跟着慧娘进来的。
大雨如注,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立在院内,眉眼寡淡,眸光冷清疏离,那道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寂。
长发如墨披散,发上衣服上都在滴水。狼狈又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矜贵。
他好似同这荒僻乡间格格不入。
邪风将豆大的雨珠往他身上送,重重砸到脸上。
天沉沉的,闪电交加。
魏昭却是低声笑了笑,嗓音透着沙哑。
“竟没有血喷溅在脸上有劲。”
雨是冰冷的,血可是滚烫的。
慧娘瞳孔巨缩,嗓音再抖:“你为何总要糟践身子!”
魏昭平静眼眸看过来,不厌其烦的再一次重述。
“我……”
“真不是卫慎。”
他骨子里透着凉薄。
“你们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心神。”
“毕竟……付出再多,也得不到什么。”
如今的他也不过是还能勉强呼吸的躯壳。浑身血淋淋,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