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我刚回来的路上碰到范婆子了,她说……”
慧娘忍下哽咽,眼底有了浓烈的恨意。
“她也不知哪儿得来的风声,说那畜牲后来生的儿子一直没带出门,在外只说身体不好,年纪也是往小了报的,实则都两岁了。”
虞听晚猛然一顿。
筱娘是去年没的。
再娶的媳妇生的孩子却两岁了?
范婆子嘴碎,不管真的假的,嘴里都藏不住话。
可她又何尝不是消息灵通的?
慧娘:“我好恨啊!”
午夜梦回,她恨不得剥了何家上下的皮,把他们的骨头全都嚼碎了。
可何家有钱,家中远亲还在县老爷身边做师爷,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
她眼里的疲惫藏不住,泣不成声。可又怕扰到屋里的阿郎,连哭泣都是克制的。
慧娘压抑着声音,身体在小幅度轻颤。
可能怎么办呢?
都这样了,她通红着眼还不忘问:“是不是饿了?娘去做饭。”
这世道好似穷苦,就是原罪。
只要有钱有权,就能草菅人命。
那些律法,看着公允,实则也有偏颇。不过是约束老百姓的。
虞听晚不由悲哀。
“娘一夜没睡,身体如何熬得住?您先回屋躺着。”
她温声道:“可得保重身子,夫君还要娘照顾。”
这一句话把慧娘从悲恸中稍稍拉了回来。
是了,还有阿郎。
筱娘没了,阿郎可不能再出事了。
慧娘努力打起精神。
虞听晚:“何家作恶多端,迟早得报应。”
说这句话,她很有自信。
毕竟那何家能这般猖狂,不就是靠着县令吗?
县令迟早要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