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此次归返长安,没有带上皇后苏芷同行。
苏芷怀胎已至待产期,行动不便不说,而且在那宫墙深锁的后宫之中,日子过得烦闷无比。
李承乾出于对苏芷的疼惜。
于是,他将苏芷安置在了幽庭,这里环境清幽宁静,远离纷扰。
不仅如此,李承乾还特意恩准苏芷的家人前来陪伴左右,让她在这特殊时刻能被浓浓的亲情所环绕,心中的不安紧张也可稍稍舒缓。
在幽庭生产,再好不过,加上咸阳医疗现在是大唐之最,李承乾也自然不会古板。
依照宫廷旧制,皇后身系后宫管理之重任,理应常居宫中,不得随意离宫外出。
李承乾又岂是墨守成规之人?
他心中自有定夺。
当下他的后宫冷冷清清,毫无生气,真真是空旷到可以任耗子肆意穿梭其间。
既然后宫已无事务需要打理,又何必强令苏芷回宫?
难道要她回宫去与耗子为伴,去管理那根本不存在的“耗子事务”不成?
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对于李承乾这一打破常规的决定,就连一向以严守礼制,刚正不阿而闻名的魏征,竟也未发一言表示异议。
李承乾此番踏上回长安之路,仅仅带回了房玄龄一个老臣。
原本,李承乾期望能让房玄龄与魏征一同留在咸阳,就此安享晚年。
魏征倒是颇为豁达,欣然应允了这一安排。
他知道自已身体日渐衰弱,精力也大不如前,养老修身方为当下要务。
再者,咸阳之地的医疗条件相较长安而言,确实略胜一筹,于他养病颇为有利。
房玄龄却全然不似魏征那般洒脱。
他一生心系朝堂,忙碌操劳已成习惯,在他心中,能继续为朝廷鞠躬尽瘁,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才是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李承乾见房玄龄这般执着坚定,也不忍再行勉强。
毕竟像房玄龄这般将全身心都奉献给朝廷的能臣,一旦让他骤然闲下来,无所事事,他必定会陷入迷茫之中,反而适得其反。
仅仅休憩了三日,房玄龄便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重回长安,去批阅那一份份亟待处理的折子。
那朝堂之事,让他片刻也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