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文愤愤说完,就抬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声响直接穿透每个人的耳膜,直击人心。
沈淑贤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虽说沈德文比她还小两岁,但是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尤其是长大后从了军,身上的气势就越来越让人难以直视。
她怎么忘了,她的这个弟弟可是敢和老爷子公开叫板的人物,为了迎娶自己的心上人,甚至还自立门户从老宅搬了出来。
对上他的眼神,沈淑贤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换做从前她早就认输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可是要让她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丢人,那还不如把她杀了呢。
所以她用力拢了拢衣领,仍然死鸭子嘴硬道:“她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是来攀关系打秋风的,到时候吃了亏,就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提醒你们。”
说完,她压根就不敢去看沈德文的脸色,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走,那快速的步伐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她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慢一步小命就要不保。
病房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只剩下沉默在慢慢凝固。
周芸晚倒是对她的话没有多大的感觉,她确实是为了寻求庇护才来的沈家,这一点她从不否认,但是她不会仰仗沈家的头衔胡作非为,她只想顺利度过一年考上大学。
除了她还有几分惦念他们家儿子。
这能怪她吗?都怪沈教授太迷人了。
当然,如果沈家二老不同意,她也不介意及时止损,毕竟她还没有上头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想到这儿,周芸晚看一眼欲言又止的两人,又抬头看了眼药瓶里只剩下一小截的药水:“咦,这药水是不是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吧。”
郭玉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勉强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晚……”
“伯父伯母平日里对我如何,我自己最清楚,那些话我没放在心上。”
见她这么懂事,郭玉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她是她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唯一一个成功在京市扎根的,她的梦想就是当医生,救死扶伤,在一次援助军队的任务中,她结识了受伤的沈德文,在对方不懈的追求下就在一起了,可惜遭到了沈家人的坚决反对,原因自然是看不上她这个乡下人。
当时她也没少遭受到沈淑贤的白眼和嘲讽,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也打心眼里不喜欢沈淑贤这种自以为高贵的人,所以平日里来往非常少。
她不禁想,沈淑贤今天怎么会来医院?还那么巧撞见了,真是晦气得很。
周芸晚走出病房,就去了护士站,让护士大概五分钟过后去换药,随后就走到了尽头的窗户边,盯着下方的绿化出了会儿神。
没多久,她就瞧见沈宴礼沿着楼梯上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着制服的军人。
沈德文住的是部队医院,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身着制服的人,并不是很稀奇,但是稀奇的是他那可以和沈宴礼相提并论的俊脸和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