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不必多礼,萧胤弯腰将萧政扶了起来,让他还是靠在床榻上说话。
他坐在萧政的对面,凌风端了茶盏上来。
萧胤捏着茶杯看向了面前憔悴的萧政缓缓道:这几天照顾你王婶,她怀着双生子也病倒了,故而没有来看你,政儿担待些。
不敢,不敢,皇叔自是应该以王婶为主,毕竟还怀着堂弟呢!
萧政忙又欠了欠身子。
他心里清楚,自己哪里比得过人家妻儿重要,能将他能烂泥中刨出来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萧胤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不是皇叔不送你回宫,委实你这几日病的厉害,一直昏迷着,皇叔想等你醒来一起商量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怀春馆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萧胤淡淡问道。
萧政顿时脸色煞白,身体跟着哆嗦了一下。
他这一次也是倒了血霉了,上京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内涝过,竟是塌了那么多屋子。
偏偏怀春馆也塌了下来,过几天便将那边的管事杀了泄恨,当初给了他那么多银子修这一处小楼,不想他偷工减料,差点儿将他这个正主子给压死了去。
他现在怎么也想不通,怀春馆也就建起一年的时间,怎么就这么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怀春馆是他私自在柳巷那边建起来的私人会馆,里面藏了从南齐各地搜罗来的美貌少年供他把玩。
他萧政对外是风度翩翩倜傥俊雅的六皇子,实际上是个断袖,这是病,他不敢对任何说,即便是自己的母妃。
之前曹淑妃不停地给儿子身边塞女人,可他都没有碰过她们一下,曹淑妃也觉得奇怪,萧政便说他如今潜心功名。
曹淑妃还很自豪,却不想儿子这是大病。
一个断袖的储君,可不是南齐上下喜欢看到的,若是被隆庆帝晓得了,萧政以后铁定和太子之位无缘。
萧政俊白的脸颊微微涨红。
萧胤冲凌风打了个手势,凌风将一份儿单子恭恭敬敬递给了萧政,萧政忙接了过去,垂眸仔细看去,顿时脸色巨变,随即便是滔天的怒意。
这个……这个老畜生!!他……他怎么敢萧政紧紧捏着手中来往信件,气的脸色发白,身体也微微发抖。
萧胤淡淡笑道:你不必生气,都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