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她的话。
眼下季礼随着竹舍消灭,单单凭借两封信根本不能定谁的罪,陆乘风必须想法子撬开眼前这个人的嘴。
可看她一副宁死不屈被打成这样。
陆乘风皱着眉坐回去,朝汪宁道:“还是什么都没说?”
汪宁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硬骨头的,说:“什么也没说,连名字都没问出来。”
陆乘风摸了摸下巴,说:“真是奇怪。”
汪宁想问哪里奇怪,又见她神情思索,想了想还是噤声。
陆乘风眯了眯眼,说:“吏部那边也没线索?”
汪宁摇头。
若想知道她的来历,看来得去一趟逍遥市。
陆乘风说看了一眼人,说:“看好人,别打死了。”
“是。”
青天白日逍遥市便如同废墟一般荒凉,陆乘风依照记忆来到那所木棚前时,正是黄昏时分,少女穿得破破烂烂,蜷缩在草棚里,身上盖着满是补丁的被褥。
许是察觉到有人走近,柳小小很轻的睁了下眼,然后又沉沉闭上。
陆乘风皱着眉蹲下,伸手一探:“病了?”
柳小小有气无力打开她的手:“滚开!”
这丫头可真是精力旺盛,病着呢还有力气骂人。
陆乘风张望了一圈,说:“就没人管你死活?”
她恨恨睁开眼,怒瞪着陆乘风:“给我滚开!”
龇牙咧嘴的。
陆乘风站起身,四周寒风呼啸侵袭着这里荒芜的一切,冷意掩盖不住,这棚子根本没法住人,更何况还是个发着热的病人。
陆乘风不知道她以前生病是不是就这么自己捂着被扛过来的,想了想,又蹲下来,说:“我有事想问你。”
自然没人理睬她。
陆乘风盯着人瞧了一会,想了想,还是道:“逍遥市的千面阁,那儿应该有记录往来奴役人的名字的东西吧,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弄到?”
柳小小拉起被拒绝回答她,躲在里面低声咳嗽着。
陆乘风久等不到回应,料想她应该不会回答自己了,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听到压抑的闷咳时顿了顿。
柳小小只觉得五脏六腑快要被咳出来,她心想着自己估计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来时什么都没有,死了倒还有被褥盖一盖,这日子本就没几分意思……忽然被褥被掀开,冷风猛灌进来,吹得她不住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