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笑说:“我来找你大哥,有些事要谈。”
谢九霄懊恼道:“今夜季先生检查我的功课,人才刚走,我差点连你的面也见不上。”
陆乘风道:“哦?先生查得如何?你这些日子没少朝外跑,功课要是落下,我回头便让你大哥禁你足。”
说起功课,谢九霄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季先生说我文章作得极好,禁足是不可能的了。”
周丽华轻轻蹙了下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很快笑说:“说起这事,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季先生前段时间来我这告辞,他旧病复发,想着回汀州老家好好修养,日后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
谢九霄道:“这事我知晓,先生刚刚同我说过。”
周丽华道:“你知道便成。”
谢九霄道:“嫂嫂,我来送她出府。”
周丽华说:“也好。”
她同陆乘风互相点了下头,谢九霄接过陆乘风手中的灯笼递给周丽华,嘱她小心着路,便带着人往前走。
二人走远,陆乘风狐疑道:“先生当真夸你功课好了?莫不是诓我的话?”
谢九霄轻哼一声,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小矜傲,哪怕夜漆无月,也藏不住眼底笑意:“小瞧我了不是?我什么不行?”
陆乘风骤然失笑,从善如流夸奖道:“那你可真是厉害。”
她目光游动,忽然落在谢九霄手上,笑容一凝,道:“手怎么回事?”
原本一双指节分明如皓月般的手,多了几道细微的伤口,细看之下指尖也有些发红。
谢九霄神情一闪而过的窘迫,有些不自在道:“不小心烫到而已,不疼……”
谢九霄怕她追问,急忙转移话题道:“姐姐,季先生学识渊博,不过他马上要走了,不然我便给你引见一下。”
陆乘风收回目光:“擦药了吗?”
谢九霄道:“擦过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季先生平日极少出门,远居京郊外,不然以他的才学,定然能在人才济济的燕京有一片天地。”
陆乘风一笑,如他所愿问道:“这么厉害?我怎没听过?不知先生的名讳是?”
“名字也有些意思,都道树讲枝叶为源,人讲礼仪为先。先生姓季,单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