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打量着客厅,明显已经经过一番整修,虽然看着还是空荡,但已比上次来时好许多,若不出意外,日后她将在这所院子渡过另外一段漫长的时间。
她盯着一片白的墙面,默了片刻,说:“这里买两幅画挂着吧。”
青枫颔首应是。
二人又说起近日燕京各事,最后说到韩家,陆乘风想起那名被刑打至死的韩文言,韩秋月事后大闹了一场,被东宫太子妃一番训斥后禁足在家至今,因为韩文言死无对证,锦衣卫便将这刺客之事强行按压至韩文言头上,韩家连丧事都不能办,如此情况下韩呈还要上书罪己,求天子开恩饶恕韩家。
各家明哲保身,冷眼观望。
刺客一事说不清道不明,可那夜韩文言确实闯了门动了手,顺理成章的有了刺杀动机,此事成为近日燕京百姓茶余饭后的料谈。
出园子时天已经有些昏暗,陆乘风走出长巷,路过护城河旁时顿住脚步。
韩树山穿着黑色长袍,一瞬不瞬盯着人。
这条路人形稀少,正值傍晚,该回家的回家,一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陆乘风面无表情道:“原来是同知大人。”
韩树山双手抱臂,冷眼瞥来:“陆乘风。”
“有何指教?”
韩树山说:“指教没有,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陆乘风并不意外,那日走时韩树山看她的眼神就透露着怀疑,锦衣卫在刀口上混饭吃,一双眼识人无数,认出她也不奇怪。
陆乘风含笑:“同知大人但说无妨。”
韩树山见她捏着客气虚伪的面庞,心下冷笑,说:“你可听说过湖心小筑?”
陆乘风道:“自然听过,城西大街最好的宅院之一,价值千万两。”
韩树山眯着眼:“你去过吧,陆乘风。”
陆乘风装听不懂,说:“我并未去过。”
韩树山冷笑一声:“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陆乘风报以一笑,语气似嘲非嘲:“黑口白牙凭空捏造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同知大人身在锦衣卫,干的是审讯拿人的活,竟连这般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韩树山道:“好一张嘴!好手段!陆乘风,傅丹是你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