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树山皱起眉:“既是谢岑的教书先生,他不是谢家的人?”
陆乘风说:“若是谢家的人,我何必让你走这一趟?”
陆乘风站起来,噙着笑:“你既找上门,便该知道要怎么做,等你拿出足够的诚意,那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药株的事。”
陆乘风打定了他需要这药,依照韩树山的手段苦寻多年竟一无所获,那这株流仙草便轻易不能给他,物尽其用是陆乘风一贯的宗旨。
韩树山明知如此,还是被迫低头。
韩树山出去后,陆乘风一人站在厅中许久,直到身后青枫语气含着担忧唤她:“……主子。”
他全程候在一侧,完完全全将二人对话听了全。
陆乘风像是如梦初醒般转过身,面色一片漠然:“马上年关,年后开春肃北战多,到时乱局再起,皇帝定不会再留我在燕京,回肯定是要回,但不能坐以待毙。”
青枫会意,说:“我先回去将肃北如今的境况探一探。”
陆乘风点头:“不仅探一探,还要探个清清楚楚,如今肃北军纪混乱,五城各自为政,再这样下去若养出一堆狼子野心,加上朝野如今水浑,只怕有人要动造反的心思。”
青枫敛眉道:“我即刻动身。”
陆乘风说:“不急,等雪停了再走。”
青枫点头,将两杯冷茶端下去。
陆乘风转过厅墙,一墙之后,谢九霄神色不明站在后厅门口。
厅外的风雪声盖住了他的脚步,竟不知人是何时过来的。
陆乘风说:“不冷吗?”
谢九霄氅衣未披,只穿着单薄的白袍,衣面上的暗纹针法考究,他一贯穿这种不招摇的颜色。
谢九霄说:“不冷。”
他明显听到了,但听到多少陆乘风不得而知:“先进屋。”
谢九霄跟在陆乘风进房。
陆乘风坐到火炉旁,屋内并不冷,她伸出手去烤火,说:“坐过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