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色已暗。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萧伟不在厨房,洗澡盆只有浅浅一层水。
显然刚倒过不久。
刚踏进主屋,就听到有水滴落的声音,从左侧一间房中传出。
“你在干嘛。”
正踮起脚尖拆蚊帐的萧伟,陡然听到一道冷声,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他触电似的松开蚊帐,下一秒又手忙脚乱拆下来,快速下床,连抱带拖到桶里后,规规矩矩站到一旁低着头。
小声解释:“刚才刮大风,你的房间有瓦片掉下来,好几处地方都漏雨了,弄脏了蚊帐,我只是……只是想把蚊帐拆下来,明天洗好晾干,再挂回去……”
萧伟敢叫白露母夜叉,却不敢直面萧诚,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住在街尾的胡爷爷说,他妈妈以前对大哥不好,大冬天赶大哥走,爸爸烂赌,对家里不闻不问,锅碗瓢盆都输光,还欠下一屁股债
妈妈和爸爸相继去世后,房子被债主收走,他死皮赖脸搬来大哥家。大哥虽然不理他,却没赶他走,已经对他很好了。
萧诚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
主屋有三间房,萧诚萧伟各一间,余下一间是杂物房。
“白露”住过来后,萧诚才搬出主卧,住进杂物间的,杂物间也有木板床,旧蚊帐,倒也能睡,不下雨的时候。
房里有三处漏水,桌椅都已搬走,全换了洗脸盆和桶在接水。
萧诚把手上的东西放回白露房里,去前院把鱼处理好,才搬出梯子上屋顶。
最先补的是厨房。
白露正戴着一顶大草帽,在前院的破水缸前拔葱,姜,这些都是小伟同志种的,天天浇水,长得格外青翠茁壮。
萧伟突然跑过来,对她说:“你去帮忙,我来做饭。”
动动嘴皮子难道不比做饭简单?
白露一脸不解,想到兄弟俩僵化的关系,顿觉无奈:“你会煮鱼吗?”
萧伟白她一眼:“我又不是没煮过。”
白露没吃过,是因为她从不买肉,钱都在她手上,萧伟能有什么办法。
他和她现在这么瘦,全都是她的功劳,天天吃素,荤腥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