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可能还治不住言孜这性子,但她有的是法子。
尽量将木筏上能收进背包里的东西,全都收进去。言孜又朝她扔过去一只箱子和一个布兜。
“你爹的,这都是些什么?”
李椒被那只沉甸甸箱子撞的惯性后退好几步,差点吐血。
“宝贝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藏了老婆孩子!”
言孜没空扯这些有的没的。
她这会儿满头满身都是雪水,事关两人生死,她要是出事李椒绝对不会独自离开,所以平日的颓丧劲儿倒是褪了不少。
将两条接的长长的绳子,其中一条绑到木筏边缘一侧,另一条绑在自己腰间。
确保结实后,她目光盯着不远处那块显眼的礁石。
“拿根撑杆出来,绑在你木筏上。”
“另外我爸也是你爸,少说两句!”
李椒和她流着相同的血,再怎么样也是血亲,配合默契度这一点自然没的说。
对方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绑好那根撑杆,让它横出自己的木筏。随后又伸手接住言孜抛过来的绳子一端,期间还不忘继续骂骂咧咧。
“你少来管教我!我都二十几了!”
言孜被她惹毛了,也会嘴硬回怼一两句。
她碰上对方就像鲶鱼效应一样,难得有了几分生气。
“爹的!你就是九十岁,我也是你姐!你亲姐!!”
两人互掐着,那只从黑洞中探出由雪组成的怪异大手,笼罩在头顶上,眼见就要落下来时……
嘭地一声闷响。
木筏终于重重撞上那块暗礁。
李椒根本用不着提醒。
借着惯性,两人几乎第一时间同步扯动绳子。
她的力气很大。
小时候言孜能被死死按住,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哐当——
木筏一整个震荡起来。
本来触到暗礁离地之后重心不稳,此刻迅速向一侧倾斜,在雪水簌簌抖落中如翻壳乌龟般,倒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