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风声有些嘈杂,少年发丝被吹得乱舞。
“把这个拿上。”新开出的牛筋被她做了一把伞。
“言姐?”
童声被惊住了。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没见过言孜,父母的旧识里也不曾有过这么年轻的一位……
“拿上。”言孜语气带了几分强硬。
盯着面前那张稚嫩的面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柔和下来些,“不用怕,有伞就没事了。”
“谢谢言姐……”
童声张了张嘴,道谢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便忽然瞪大双眼变了声调,“姐!蛤蟆!!蛤蟆、那只蛤蟆又过来……”
“嘀——”
“童声?”
视频像是受到什么磁场干扰般,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天空上方猛地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云层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碰撞到了一块,言孜身形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重重撞在那张黑色餐椅上。
她一手死死撑着扶手,能感觉到掌心下一阵粘腻蠕动感,躁动地绕住自己指尖。而这种情况,之前从来都只有在她直播进食时才会出现……
彼时区聊里要不是人数还挂着,安静的简直就如同集体阵亡。
诡异的愉悦窒息感,和刚刚稻草人时一模一样,情绪甚至还要强烈的多。只不过这次血条是真真切切地降成高危。
言孜往前爬了两下,摆了个标准的躺棺姿势。嘴角和鼻孔都渗出细细血丝,但混沌的五感已经让她分不清也找不到蓝蛋在哪,干脆从背包里拿出东西啃。
捞到什么啃什么,反正脑子和浆糊一样,只要能活命就行。
她不敢再抬头去看云团,只尽量保持着那一丝血不被扣掉。
这样也不知过去多久,周围仿佛天地未开被包裹在蛋壳中。连系统也销声匿迹。
朦朦胧胧间,言孜看见木筏边缘上的那个稻草人,似乎又变回死去的男人模样,然后还换了好几张面孔。
数张她所熟悉的翻过去以后,突然定格在一张殊丽的青年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