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带着冰冷,将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难得展露出弱态。
她眼下乌青很重,带着任谁都能看得出的疲惫倦怠。不管是现在面临的两头横跳的状态,还是其它的……无疑都沉重难以面对。
“爸。”
言孜低垂着头,声音低哑。
底下仿佛藏着一碾就会碎掉的蝴蝶翅膀,脆弱苍白,“我现在只有你和姐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这是她所剩的最后精神支柱了……闭眼,再睁眼。
整个人正趴在木筏边缘,下半身浸泡在腥咸的海水里。
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滚落。
白骨架触手缠绕在她腰间,还在努力将人往上推。
“没事,醒了。”
伸手轻轻拍了拍,言孜自己爬了上去。
身上有些酸软无力,她卷开衣服下摆一看,果不其然,一片都是从高处坠落磕出的淤青。
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了游梦水母,应该是被它袭击了……
之前从现实回来,她总要梳理一下记忆,方便承接。
但这次,言孜眼底清明到带了些锐利,冷静的超乎寻常。
指尖拂过木板上面的字符,这些旁人也许无法看懂的东西,她从小却是见惯了……
白日又是几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气温也随着雨水一路下降。中间夹杂着蛙腿、种子、果实等东西,按照这个频率,如果一年四季都这样,大概不会出现有人是被饿死的情况。
但眼下四季更换,白给的越多,只会让人更加担心之后的情况。
童声早前就把外套还给了她,这会儿言孜身穿睡衣披着一件外套,坐在木筏上发呆。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
比起之前来到这里,一副打游戏爱玩不玩要死不活,始终游离在外的躺平状态。现在倒像是认清什么一样,在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