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您亲娘!”
崔函之冷静的看着王迎璋,反问:“如果她没有任由我被王奕之算计,你会看着她发病而亡却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会!但身为人子,这个时候不该斥骂自己一顿吗?
王迎璋再次意外!
“璋儿,是我不好!”崔函之满心愧疚的看着王迎璋:“是我无能,不但没有将你娘和你保护好,还让你们受尽委屈磨难……”
“是我不是!”
崔函之的自说自话让王迎璋喉咙发涩,她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你就不怕我吗?不怕我会把那些手段加诸在你身上吗?不怕……”
“不怕!”崔函之冷静到了极点:“就冲着你死而复生第一件事是除崔安,我就不会怕。”
“你这么做或许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肯定是担心我的安危,想为我除去身边最大的隐患,为此不惜以身犯险,不惜将死而复生的秘密说出来……”
“璋儿,我这人蠢,眼光不好,但你想护着我的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王迎璋喉咙发涩,眼眶发酸,但只是抿着嘴,没有说话。
“你说你手段毒辣、不择手段……”
崔函之微微顿了顿,吐出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酸楚压下:“如果不是环境所逼,你又怎么可能……”
“是我无能,轻信小人,让自己不得善终也就罢了,还连累你和你娘……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王迎璋垂眸,也就沉默了那么一小会,便抬眼:“您刚才不是问我下一步吗?”
“很简单,先把崔振两口子拿下,再将崔安崔三斯背主的行径有选择的宣告、让人知晓。最后,把与他们牵着较深的管事撤了。”
王迎璋想岔开话题的意图很明显,崔函之心里叹息一声,顺着她的话点点头,但马上却又愣住:“就这样?”
王迎璋看着一脸意外的崔函之:“这就够了!崔安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善于经营、善于拉拢人心也就是个奴才。”
王迎璋的语气很淡,前世的她经历过崔函之想象不到的磨难,但也达到了崔函之想象不到的高度,如何收拢人心,如何打理产业,对她来说如吃饭饮水一般简单。
“他若活着,利用这些年拉拢的人、经营的关系,加上王奕之才支持,倒也有与您抗衡的可能,但他不是死了吗?”
“这当主子的没了尚且会树倒猢狲散,一个奴才……他没了,那些因为他而集聚起来的人自然也就散了,翻不起浪来的。”
树倒猢狲散……这也是在说他吧!
崔函之老脸一红,看向王福才,王福才会意,没说话,径直去了。
“王福才的忠心毋庸置疑,但他年纪也不小了,你把所有的事情接手过去之后,我会让他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