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连带着把练振业也骂了,讽刺他一把年纪了还记着那个死去的女人,为了个女人上不得台面,一辈子都毁在那个女人手上。
若是为了一番建树弄得满城风雨倒还有些血性,为着女人扯这些事出来,司森哲心中不屑,便也说了出来。
他这些年横行霸道,从不会觉得自己理亏,纵然是自己真没理,他嘴上也不会认输。
而尤筱是练振业的逆鳞,司森哲这番话虽惹他怒了,但他却并不觉得丢脸,反而在电话里厉声陈词,“司森哲,我练振业这辈子虽坏事做尽,但对爱妻一心无二,这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我年轻时便是个疯子,哪怕她最后先一步离我这个疯子而去,我也只为她这个女人疯过。”
“我儿子是一个败笔,但我孙儿却是用情专一的人,他骨子里是个更疯魔的人,你司家的混账绑了他的人不放,你司家今后也别想有安宁日子。”
换做往日,他必然是要说一说宁予初的事膈应这个老家伙,但刚才司森哲的话也叫他心中有了怀疑。
万一这司森哲要入土了,想把这椅子交到最爱儿子手里,又怕他不接,才策划了这次的事情逼司珏不得不参与到司家内争中来。
或许还想用秦婳的死,逼着这个儿子狠心。
他心中有这个怀疑,也就不便多说宁予初的事,秦婳在他眼里,死了也是司家的事。
但宁予初要是死了,练家可就要垮了。
他深爱过一个人,所以他能明白练淅那疯狂爱意背后的危险,一旦宁予初死了,他会毁尽所有,再跟着她一起去死。
因为他早就舍弃自己,不爱自己了。
活着也是想要与宁予初在一起罢了,若是连这份念想都没了,就不会再存生志。
所以,宁予初不能有事,无论是为了谁,她都得好好的回来。
司森哲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烦躁不已。
本是那些孩子们之间的事,练振业竟然不惜亲自打电话来警告他。
沈听兰见他心中生气,此刻也不想安慰他,刚刚两个老人之间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司家虽有万贯家财,她自嫁进来就享尽荣华富贵,可终究过得心中不快活。
如今她也才四十多岁,纵然得司森哲宠爱,可听他刚刚那一口贬低专情之人的话语,她陡然觉得恶心。
一根烂黄瓜,倒是嫌弃别人上不得台面,同样有身份背景权势,练振业跟他活出了两种面貌。
而这个男人,还不知要活到几时,她还不知要在他面前扮演多久的贴心妻子,想想,心中便觉得生出浓浓的不甘来。
她想活出个样来,她想不用再小心揣摩这个男人的想法,她想他死。
死了,她就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