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直支吾结巴,刚欲解释一番。
叶玄却是率先开口。
“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大靖军中弊病由来已久,官场那一套早在军中深种,也非你一人一力可改变。便是你能够谨守操守,说不好也的确会遭受排挤。”
“正是如此!”
对方大松一口气,连连点头。
“果真如此吗?”叶玄冷哼,“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怕得罪人,怕得罪同僚,才让我大靖军中的弊端一步步的加深,眼下也便是我大靖国力尚可,便是尔等贪墨一些,却也无伤大雅。”
“可若是我大靖国力不行之时,又当如何?尔等大靖的肱骨将领,有一个算一个,莫非是想要成为乱臣贼子?”
叶玄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话一出。
月刑天的脸色变了。
常玉春,侯君集连同这说话的将领,脸色俱是大变不已。
“叶玄,此话言重了。”
“王爷,一点不严重,我还觉得说的有些轻了呢。”
“纵观九州天下之历史,王朝兴盛之时,军中的任何弊端都可被容忍,可王朝一旦衰败,军中那些弊端便会成为王朝的催命符,所谓的精忠报国之良将,很多时候也就变成了史书上的乱臣贼子了。”
“没人想做乱臣贼子,至少我东北军上下无人愿意做!”
“这是自然,我也相信月王爷没有这份心思,诸位将军也没有这份心思。可是若任由这种弊病一直发展下去,说不得到时候诸位也就身不由己了。”
“月王爷顶着一个异姓王的头衔,现在是风光无限,到时候只怕就要成为自己的催命符了。”
月刑天神色倏然一僵。
眉头紧皱不已,他死死的盯视着叶玄。
今日的叶玄,所说的话可谓是云遮雾罩,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让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已然完完全全全偏离了商议军情这件事。
可问题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敢直接就此打住,让对方不说。
否则那便是心虚。
身侧就是常玉春和侯君集二人。
根据自己在长安城的线报,此二人原本并非在此次东北一行之中的名单行列。
可陛下却将他们放了进来。
目的是为何,难保就没有监视自己的意思。
这时候,自己话若是说的不得体,回头恐怕都将成为自己人头落地的由头。
当然,他也清楚二人刚正不阿,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对自己产生一些误解。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